當簡娥遇到潘欽信的那一天之後,這位有《革命女鬥士》之譽的她,被是戰友、是愛人也是她的領導潘欽信俘虜。有血有肉、有愛有情的簡娥,明知和潘欽信、和其他同志一樣,身陷生死未卜中,都不知明日是否還會再見,內心難免有絲絲的恐懼和不捨;因此他們更珍惜相聚的分分秒秒。
簡娥慶幸在漫長的革命運動上,有位好夥伴、好領導與她共同為台灣脫離日本的占領而進行強而有力的抗爭。
1931年3月,台共張朝基、趙港分別被日警逮捕,並在張朝基住處搜尋到一本《趙註孫子兵法》,經由日警以碘酒塗抹該書後,赫然發現它是本藏有秘密的書。台共人員用澱粉將《台共第二次黨的臨時大會》宣言,及改革同盟的紀錄抄寫在《趙註孫子兵法》書上;台共文件,台共資料因此完全曝露給日警,日本當局迅速進行全島大檢舉。
當時風聲鶴唳可謂人人自危,居無定所的簡娥因工作關係必須留在台北,也為了安全,潘欽信留她在身邊;他們潛伏在台北幸町(現在的忠孝東路以南地區附近。)
簡娥說「剛開始並不知道欽信的真姓名,就像我原來不知道謝雪紅就是謝飛英。但因我們有共同的好友蘇新、王萬得 (農民運動組合重要幹部),所以我相信他。大我兩歲的欽信,也是我們的頭號領導員,他長得很不錯,對我很照顧。」
比簡娥年長兩歲的潘欽信,是台北大稻埕人,台北市太平公學校(現在改為台北市大同區太平國民小學)畢業後,曾在《日日新報》報社印刷部門擔任「植字」見習生,(將鉛字一個一個地從木架上選出置入排版用的鐵盤)。
1922年(大正11年)辭職,到中國福建省廈門「南國公司」任職。1924年10月到上海大學中學部就讀。比潘欽信年長三歲的郭德金說「聰明的潘欽信不但有思想,也是刻苦勤勉認真的青年。17歲時就單獨在異地求學,自我學習。」
郭德金說「當年上海大學是共產黨和國民黨左派合作創立,1922年 10月22日聘請國民黨的于右任擔任該校的校長,與瞿秋白、鄧中夏、邵力子、陳望道等教授領導學校教育方針;有“學生運動、階級鬥爭”的溫床之稱。共產黨早期領導人瞿秋白、惲代英 、田漢等等,分別在上海大學擔任過教職,另有多位是曾經參加共青團中央領導工作等,他們在校中積極推廣馬克斯列寧主義,因此多位自台灣前往該校就讀的學生,思想自此染上紅色,我和他們一樣,輪流偷讀魯迅等左翼書籍。」
當潘欽信在上海大學就讀時,認識比他年長四歲、來自台北大稻埕的翁澤生。被瞿秋白賞識的翁澤生,與其他自台灣到上海大學留學的同學,先被中共吸收成為黨員,加入中共後再加入台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