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快餐業的土洋大戰打得火熱,《經濟學人》報導,西方連鎖店曾經主宰中國的休閒餐飲市場,當前中國的消費市場形勢已經發生變化。星巴克在2024年第1季度的中國銷售比去年同期下降了8%,肯德基(百勝中國)則報告下降了3%。相較之下,中國消費者仍然對國內品牌趨之若鶩,甚至要去香港、美國上市,其原因只是「愛國消費」嗎?
肯德基在中國城市攻城掠地,曾被視為發展里程碑,現在中國擁有10,000家肯德基(其母公司百勝中國,於2016年從其美國母公司分拆出來),是美國的兩倍多。美國星巴克擁有7,000家咖啡店,麥當勞擁有6,000家漢堡店。外國品牌的現金和名氣使中國本地企業難以競爭,但近來遭到中國快餐業揭竿起義反擊。
中國塔斯汀(Tastien)漢堡,是一個將北京烤鴨或麻婆豆腐等中國美食加入漢堡中的速食連鎖店,過去6個月開了1,600家新店,總數達到7,000家。另一家中國漢堡店華萊士(Wallace)現在已經有超過20,000家分店。這兩家中國本土速食餐飲的名字,都很「西方化」。塔斯汀在中國大陸門店數量僅次於華萊士、肯德基、麥當勞,在中國西式速食品牌中排名第4位。
而在咖啡飲料方面,一個中國咖啡店的新興連鎖品牌庫迪咖啡(Cotti Coffee)於2023年10月有6,000家,計劃在2025年底前達到2萬家。另一家有「中國星巴克」之稱的瑞幸咖啡店(Luckin Coffee),連鎖品牌在2023年開了8,000家店,增長了一倍,展店速度驚人。蜜雪冰城(Mixue)已有36,000家門店銷售其珍珠奶茶。
讓市場投資者瞠目的是,蜜雪冰城在2023年前9個月創造了3.5億美元的淨利潤,可能很快會在香港股市尋求10億美元的首次公開募股(IPO)。一家競爭對手茶葉零售商「茶百道」,在4月在香港上市時籌集了3.3億美元。據稱另一家茶葉零售商「霸王茶姬」正在準備在美國上市。
第一,中國本土連鎖店突然受歡迎的一個重要原因是「價格更低」。中國的經濟前景黯淡,消費者並沒有放棄喝星巴克的拿鐵,而是降低了檔次。瑞幸咖啡以促銷價出售咖啡,價格是星巴克同等飲料的3分之1(它還在一些咖啡中加入了茅台酒,稱之「醬香拿鐵」)。蜜雪冰城(Mixue)和庫迪咖啡(Cotti)也是提供類似便宜的餐點。
第二,與地理位置有關,中國快餐企業願進入二三線城市,卻被西方競爭對手忽略。許多中國連鎖店來自於中國的二三線城市,而不是像上海之類的大都市。庫迪(Cotti)和華萊士(Wallace)在福建福州開設了第一家店鋪。塔斯汀(Tastien)在江西南昌成立,同樣是二線城市。塔斯汀(Tastien)約一半的門店位於二三線城市。據野村投行指出,瑞幸咖啡的快速增長,是由於在這些相對偏遠地區的擴張。相較之下,過去兩年,星巴克幾乎沒有冒險進入大城市以外的地方。
根據麥肯錫顧問公司的調查,生活在中國二三線城市的30多歲人對自己的未來前景,比他們的大都市沿海同業更不悲觀。一家瑞銀投行最近發現,較小城市的居民在餐飲、化妝品和運動服裝上的支出,比大城市的居民更多。
這種情況能持續多久呢?外國競爭對手也開始察覺並跟進。從1月到3月,大約有60%的新中國肯德基和必勝客(也由百勝中國擁有)要開在三線以下的城市展店。麥當勞計劃到2028年開設的4,000家新餐廳中,許多預計將位於較小的城鎮。但令人擔憂的是,中國民眾的「消費緊縮」可能會從沿海地區擴散到內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