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我支持死刑,我是有條件的,我也不贊成什麼叫做唯一死刑,每個案件都有曲折的過程,每個案件背景不同,所以我不太想去討論這種東西。」王薇君說,她不贊成現在許多立委及社會大眾「殺害兒童唯一死刑」的提案,因為這樣的提案,忽視了每個案件的異質性及背後的曲折,並不是真的正義。
官方缺乏單一窗口
「國家一直在傷害被害人」
這樣的發言,也許和社會大眾對於王薇君過去鮮明的「反廢死」形象有著一定程度的落差,王薇君自陳「我可能真的是比較奇怪的1個被害家屬,但我的奇怪來自於我協助很多被害家屬,我看到很多被害家屬的無奈跟無助,我看到很多政府的忽視跟冷漠。」
隨著社會形態的轉變,小家庭的誕生帶來兒童看護、教養問題,越來越多幼童被保母虐待、被同居人或繼父母傷害的案件。儘管被害家屬很多,但像王薇君這樣就此踏上協助虐童及重大刑案的並不多,是什麼讓王薇君踏上協助其他被害家屬之路呢?
「我是20幾年的家庭主婦,其實我對社會很多事件並不太了解,因為我沒有什麼興趣,就是在家裡燒飯、洗衣服,然後種種花、接送孩子這麼單純的生活。」王薇君說,在王昊事件發生前,她是個單純的家庭主婦,對社會也不太關心,但王昊事件發生後,為了不讓家中年邁的父母接觸複雜的司法訴訟,她又是家中6個兄弟姊妹中唯一沒有在工作的,於是就扛下了自己一點也不了解的司法訴訟,但又不知道怎麼辦理所謂的授權,只能自己不斷去問、去摸索,就是這樣的經驗,才讓她知道「我們國家一直在傷害被害人」。
王薇君回憶道,事發之後就當了很久的無頭蒼蠅,首先是犯罪人保護協會一直催促他們去申請犯罪被害人補償金,已經催了好幾個月,當時自己並不知道怎麼去處理,只能去問官方,但官方卻沒有一個統一的對口,常常問了A單位之後被轉到B單位,下次問又換了另一位承辦人員,一切又要重新來過,每講述一次經過又是一次傷害,這樣奔走了許久之後,申請還是被駁回了,甚至出現1篇名為《王昊慘死案 父肖想發喪子財》的報導,內文提及王昊之父王昌國因販毒戕害國人健康,並因未盡父親義務而予以駁回。
被害家屬的感受
也會影響施政滿意度及輿論
王薇君表示,那篇獨家報導出現在周一的凌晨,在沒有人能問到相關單位的奇妙時間點出現,「這中間一定有問題」,而自己隔天在眾多媒體詢問下也嚇傻,後來才召開記者會說明,是犯保屢次催促才提出申請,在當天傍晚檢察署才正式對外公布與王昌國的訪調紀錄。「那你如果是這樣子的話,你不要叫人家申請嘛!你明明知道他是個毒販,你說你自己也有責任,因為你販毒、你吸毒才會陷你孩子於不義,如果你們是這樣說法的話,就不要叫人家申請嘛!這樣傷害人家是什麼意思?」談起這段遭抹黑的過程,王薇君顯得格外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