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政院長卓榮泰日前指出,台灣近年經濟穩定成長,政府拚經濟必須帶頭示範,因此拍板調升明年度軍公教薪資待遇,希望民間企業也能跟進加薪。對於為數眾多的上班族而言,當然希望這項德政澤被蒼生,但根據往年經驗,勞工們恐怕不用太期待,即便老闆願意加薪,主要原因也不會是為了跟上軍公教的步伐。
回顧半世紀以來軍公教人員待遇調整情形,除了1976年、1983年、1984年及1987年、1999年下半年和2000年、2002年至2004年、2006年至2010年、2012年至2017年、2019年至2021年及2023年紋風不動,其餘年度均有加薪,只是調整幅度不一。
政府帶頭影響力大不如前 員工表現成企業加薪主要考量
無論藍綠由誰當家,都曾寄望軍公教調薪能夠發揮帶動效果—或是說時常把帶動民間加薪作為軍公教調薪的理由之一,但這究竟真有其事,或是主政者的一廂情願?也許可從主計總處歷年「事業人力僱用狀況調查」試著尋找答案。
根據資料顯示,在步入21世紀以前,當時軍公教調薪確實會有激勵效果。舉例來說,1990年代約有50、60%企業在為員工加薪時會參考「軍公教待遇調整情形」,甚至將此視為比「物價變動情形」還重要的考量因素。
然而,近年政府帶頭調薪的效果逐漸式微,例如2005年軍公教調薪3%,卻只有8%企業納入參考因素;2011年再度調薪3%,也只有6.7%企業參考,影響力已經大不如前。
據了解,這個問項並非年年都有,僅在軍公教調薪的年度,主計總處才會列入調查。至於2011年、2018年、2022年與2024年軍公教調薪,主計總處雖然也有調查,只不過沒有獨立統計,因此無法看出還有多少企業把這當作一回事,存在感之低可見一斑。
那麼,企業調薪的主要考量是什麼呢?每個年代略有不同,早期多數時候「企業營利狀況」是最重要的因素,最近幾年則改為「員工個人表現」居首,如此調查結果合乎情理,畢竟公司總是要賺錢,才有足夠的底氣為員工加薪,但也不能齊頭式平等發錢,而是改為論功行賞。
經濟成長亮眼 勞工卻嘗不到GDP果實
話說回來,卓榮泰口中的經濟穩定成長,勞工近年同樣越來越難嘗到GDP(國內生產毛額)果實的滋味。同樣以2000年作為分水嶺,此前的受僱人員報酬占GDP比重落在50%上下,代表每100元GDP中,約有半數是由全體勞工獲得,但這個數字從1995年後一路下滑,2021年下探43.1%歷史低點,隔年回升至43.9%。
反觀營業盈餘占GDP比重,從原本30%之譜步步高升,2021年達到近年新高紀錄36.4%,隔年回落至34.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