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共中央政治局於9月26日召開會議,分析研究當前經濟形勢,部署下一步經濟工作,中國經濟發展前景再度受到外界議論。林毅夫認為,中國當前經濟低迷,例如股市不振,民間投資意願低,居民消費乏力,這是短期的問題;對中國來說,重要的還是長期的經濟增長,而且中國跟其他國家相比有人才、超大規模國內市場、完整的製造業生態等「3大優勢」。
北京清華大學五道口金融學院主辦、國際金融與經濟研究中心(CIFER)承辦的「2024清華五道口首席經濟學家論壇」,以「全球產業結構變革與經濟展望」為主題於9月28日舉辦。北京大學新結構經濟學研究院院長、教授林毅夫在該論壇發表演講,強調發展是解決一切問題的基礎和關鍵。
林毅夫並不諱言,指出近來中國股市低迷,民間投資意願低,居民消費乏力,青年失業率高。再加上國外各種「中國經濟見頂論」、「中國經濟崩潰論」非常盛行,所以大家對中國未來的發展前景有不少悲觀的情緒。對當前經濟的低迷,像股市不振,民間投資意願低,居民消費乏力,「我認為這是短期的問題。總的來講是耐心不足。」
林毅夫分析,針對耐心不足的問題,中國有非常充分的財政政策、貨幣政策、金融政策的空間,只要把這些政策應用好,中國應該可以穩定信心把經濟恢復正常的增長。
林毅夫進一步解讀,對中國而言,重要的還是長期的經濟增長,以不斷提高生產力水準為要,也就是現有的產業必須不斷技術創新,新的附加值更高的產業必須不斷湧現。
與其他國家相比,林毅夫表示中國不只與發達國家站在同一條起跑線上面,而且還具有3大優勢:
1、人才優勢
中國每年在科學技術工業跟數學的畢業生有500多萬人,比美國、歐洲、日本等等加起來還多。
2、超大規模國內市場優勢
持續創新或者新的產業出現,靠國內大市場可以馬上達到規模經濟,然後就會在國內國際市場上有很大的競爭力。
3、最完整的製造業生態優勢
任何產品、任何技術如果要硬體的話,中國國內是最齊全的,成本可以是最低的, 品質也可以是最高的。
以軟體為例,林毅夫指出,美國現在下載量最大的4個軟體都是中國企業擁有的,包括TikTok(抖音)、Temu(拼多多)、SHEIN,以及「剪映」。在硬體方面,特斯拉在美國發展了十幾年,其最高產量也不到3萬輛,瀕臨破產;2019年到中國投資後,2020年就生產了48萬輛,讓特斯拉從一個瀕臨破產的公司,變成現在市場估值達到6千億美元的最大汽車公司。
除此之外,林毅夫還說,中國國內的電動汽車的發展、無人機、太陽能板、鋰電池,在新興產業這些優勢已經顯現出來。而中國絕大多數的產業還是在傳統產業上面,其中已經有不少在國際領先的,例如說高鐵、家用電器、造船等。其他還未達到國際領先、還在追趕的傳統產業,中國則有「後來者優勢」,可以利用引進、消化、吸收做為再創新的方式,風險成本會比較低,這也是另一個優勢。
在中國國內區位優勢上,林毅夫認為,東部沿海地區比較發達,還有一些中西部的中心城市,包括武漢、成都、西安等地經濟發達,資本豐富,人才又多,可以在新興產業多下點工夫。至於在中西部其他經濟相對比較落後的地方,其比較優勢主要在於傳統產業,可以多利用數位化、人工智慧化,以及引進、消化、吸收,從而實現從追趕型產業變成領先型產業。
林毅夫總結,「發展是解決一切問題的基礎和關鍵」。從短期來看,中國有足夠大的政策空間來克服,使經濟能夠穩定向好。從長期來看,中國在發展新質生產力,不管是新興產業還是傳統產業都存在著許多優勢,在有效市場、有為政府的共同作用之下,把這些優勢發揮出來,中國經濟一定能夠繼續維持中高速的增長,到2049年實現第二個百年目標的預期一定能夠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