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看到新聞某立委質詢某部長第一位死者送醫後沒有診斷出中毒,造成連續傷亡。部長回應,如果是自己和國民黨立委蘇醫師,只要是農民來看診,懷疑是中毒,都會趕快戴兩層手套,「不然像是巴拉刈,可不是開玩笑的!」他接著說,可能因為農藥中毒事件發生越來越少,急診醫師的防範性須再加強,需要整體系統性的檢討。
部長說的對! 農藥中毒事件巴拉刈禁用後逐年下降,而接觸農藥中毒病人的確要做好防護,但臨床診斷不是用聞的,而是看病人的毒性症候群(Toxidrome),包含生命徵象,瞳孔,腸音,皮膚濕或乾等等。如果用聞的像日本地鐵沙林毒氣事件Toxidrome表現也和有機磷中毒類似,救護員吸入也發生頭暈嘔吐的症狀。
而急診醫學會許理事長指出,第一個中毒案例到院前心臟停止跳動,第一線醫師曾詢問家屬是否有異狀,以及食用食物,家屬回答跟平常一樣,後續個案才說「吃粽子」。由於粽子為常見食物,當時醫師也沒有聞到有機磷味道,任何醫師來看都很難發覺是有機磷中毒。
到底是醫師"憨慢"還是到院前死亡中毒太難診斷?
結論是事後諸葛人人會,身為一個急診醫師和毒物科醫師看蝸牛小米粽新聞(病人表現出分泌物多,嘔吐及抽搐)我也馬上診斷出有機磷類農藥(cholinergic toxidrome此毒性症候群表現就是嘔吐,失禁,分泌物多); 但不會去笑現場醫師沒診斷出來,畢竟我沒有在現場緊急搶救到院前死亡病人插管,壓胸,給藥,找原因, 只是在家裡看新聞報導得到群聚病人資訊當然秒診斷,診斷錯誤也沒有壓力。急診常兵荒馬亂現場也往往不只有一個到院前死亡病人需處理。
的確到院前死亡裡面5H5T找原因裡有個TOXIN(毒素)但老實說如果沒有明顯的毒性症候群(Toxidrome)或群聚史的線索,問不到病史,理學檢查不一定檢查得出來(如果到院前死亡有一段時間),所以往往到院前死亡需要法醫相驗病因。而鑑別診斷也不是只有有機磷農藥中毒),神經毒劑或是Rivastigmine(失智症的藥物都可能出現分泌物多,嘔吐及抽搐表現。
*作者為中國醫藥大學附設醫院急診主治醫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