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普一直是個騙子。他還只是個商人的時候,有本事在自己盆滿缽滿的時候讓投資者們賠錢,成立「大學」騙取高額學費,就連與他合作的承包商也拿不到錢。而2024年競選期間,他還靠著中國製造的「川普聖經」和「永不投降」限量金色運動鞋大賺一筆。
2008年諾貝爾經濟獎得主克魯曼(Paul Krugman)
克魯曼在《紐約時報》(New York Times)撰文指出,川普 (Donald Trump)最大的騙局設在政界:他替自己打造的形象是與眾不同的共和黨員,以及美國勞動階層的盟友。到目前為止,這個形象頗為成功,為他贏得廣大的有色人種勞工支持——然而他在26日麥迪遜廣場花園(Madison Square Garden)的集會再度爆出種族歧視爭議,熱場表演的喜劇演員將波多黎各稱作「垃圾島」,並用西瓜笑話取笑黑人等等。這樁爭議可能會在選前關鍵時刻,影響川普在有色族群的支持率。
川普舉著支持勞工的旗幟,不過事實上,川普提出的政綱之所以不符和共和黨的傳統路線,正是因為它們比共和黨還要反勞工、還要嘉惠財團。
Trump’s biggest con: pretending to support American workers.
— New York Times Opinion (@nytopinion) October 28, 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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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0年代以降,共和黨和民主黨在經濟意識形態出現重大分歧。大體上,民主黨贊同向富人徵收更多稅金,建構更完善的社會安全網;共和黨則傾向削減社會福利,進而縮減富人和企業的稅金。
以此評斷,民主黨候選人賀錦麗(Kamala Harris)是個典型的民主黨員,她呼籲對年收入百萬美元以上的族群增收稅金,同時提高對一般家庭的兒童稅收抵免,還建議擴大聯邦醫療保險(Medicare)福利,涵蓋長者和身心障礙人士的居家護理服務。克魯曼認為,那些批評賀錦麗政策沒有內容的人,只是射箭再畫靶,為抱怨而抱怨。
至於川普,他在總統任內並沒有背離共和黨路線,2017年共和黨稅法的減稅政策對高收入族群非常有感。共和黨稅法將於2025年到期,川普希望將這項稅法的內容永久化,還提出更進一步的企業減稅計劃,如果一切依他所想進行,連外國投資者也可受惠。
在總統任內,川普也嘗試大幅減少聯邦醫療保險開支(失敗),2024年的川普承諾不會削減聯邦醫療保險和社會安全法,但他的政見如果一一實現,終究會影響這些社會福利。川普還提出一些看似有利勞工的政策,例如宣布取消小費課稅,但實際上,許多依賴小費維生的勞工收入也低,甚至免繳所得稅,就算需要繳所得稅,也多半屬於低稅率族群。
川普打破典型的共和黨經濟政策,是因為他加強向上再分配收入。他提出加徵關稅,這會變成累退制(regressive)的消費稅轉嫁全民,造成中產階級和低收入族群相當大的負擔。如果比較川普和賀錦麗的稅收計畫,會發現兩者約略呈現鏡像,川普會提高大多數人的稅率,僅有收入在金字塔頂端的富人獲利,賀錦麗的計畫則相反。
所以川普不僅不是勞工盟友,而且恰恰相反,但仍然騙到了數百萬計的美國人。這個現象,一部分反映了美國不同種族之間的緊繃關係,1980年以來,沒有大學學歷的白人男性(與其他族群相比)失去了原有的地位,他們之中的一些人完全不會覺得川普的種族歧視和厭女言論冒犯。
Trump is anti-worker. Here are 10 of his most shocking anti-worker statements | Steven Greenhouse https://t.co/ebAhf9BEM9
— The Guardian (@guardian) October 23, 2024
至於拉丁裔和非裔為何也買單川普的政見,克魯曼指出,許多美國人還記得川普上任以前,美國正值就業成長、薪資上升的時期,也還記得(或選擇性遺忘)川普任期最後一年的高失業率。即便全球都捲入新冠疫情的通膨餘波,但美國人依然對拜登(Joe Biden)任內2021至2022年的高通膨感到沮喪,好像也忽略了他們的薪資已經比疫情前還要高了。
如果川普再度贏下總統大選,他將提出比川普1.0任期更全面的反勞工政策。在2017至2021年間,他提高中國產品20%關稅,不過中國產品僅佔全部進口商品的15%左右。2024年的川普喊出向外國商品全面開徵高額關稅,更計畫將中國商品的關稅提高至驚人的60%。總地來看,川普2.0的消費稅,將會是川普1.0的十倍左右。
克魯曼短結川普從政後的騙子生涯,表示他絕對不站在勞動階級那方。但如果還是有人上當,那麼上當的人也不孤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