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因著國民黨團主導將財劃法修正草案以「全案保留」的方式送出委員會,引來國會評鑑團體公督盟於臉書砲轟,譴責在野黨完全悖離「委員會中心主義」,根本違反程序正義。當然,這已經不是公督盟頭一回指責在野陣營了,早從本屆立委任期開始,監督在野黨團的工作,彷若已成為該盟的日常,舉凡立法院長選舉、質詢時間被跳過、國會改革法案、乃至於預算未能順利付委等事件,這些本屬朝野攻防的爭端,屢屢成為其用以指摘在野黨的素材,真的公允嗎?
尤有甚者,當公督盟親自參與執政黨所「鼓動」的「青鳥運動」,並且老是與諸如經民連、台灣基進等特定光譜團體合作的跡象看來,這團體是否還秉持著其中立客觀的初衷,頗耐人尋味。基此,該盟所推薦的優秀立委,是否真的優秀,抑或只是特定意識型態下、「家己人」自己爽的假象,就是本文所希冀探究的主題。
擒抱、搶文件、摔麥克風,種種失序行徑,很優秀嗎?
為此,筆者日前特別於臉書詢問公督盟相關評鑑標準,認為第一會期在國會擴權法案的審議衝突中,曾經出現擒抱女立委、強搶秘書長議事錄等綠營立委,為何都還能入列優秀立委的名單,難道不該酌情扣分麼?公督盟給予的回覆是,強搶議事錄已有列案扣分,並列出所謂「議事民主四大紅線」(會扣分的項目),分別是:人身攻擊、破壞公物、言詞辱罵,還有脅迫議事人員。大家不妨拿著這四項扣分準則,去對照一下立法院的逐場衝突場面,事後評鑑真有扣分的,佔比有多少呢?(至少按其回覆,擒抱女立委的行徑,好似就沒扣分,合理嗎?)
更況,扣了分又如何?還不是照樣拿優秀立委,顯見扣分佔比之低,根本不足以撼動其拿到優秀的桂冠。無形之中,這無疑給那些想在「拳腳功夫」上有所表現的立委諸公們,傳遞著錯誤訊息,彷若只要強大的助理群為其做足相關評鑑的紙上作業,就可以肆無忌憚的打好打滿,完全不必在乎外界的不良觀感,反正有國會評鑑第一品牌的掛保證,誰怕誰呢?
評鑑流於形式,標準早被破解
筆者曾任國會助理,對於公督盟的評鑑項目,也算有所熟稔。只要待過立法院的朋友都瞭,要拿到優秀立委,是有既定公式的,若非如此,怎麼會有那麼多新進的立委,甫上任就拿到優秀立委呢?不都是由背後強大的資深助理協助達成的麼?
儘管,這些評鑑項目或許公開透明,但也正因為公開透明,使其流於形式化,變成一種可預期的計算結果。我就簡單的列舉幾項來說明,諸如院會委員會全勤簽到(但事實上人有沒有在現場,不重要,往往簽了名就走人)、法案以量取勝(就把行政院版的法案,拿來改個單位、換個數字、抑或是文字酌修,就可交差當業績)、預算成功刪減或凍結(提案人才有分數,因此立委互相之間都會互簽在提案人欄,變成「共提」,一如學術界的陋習,一篇論文幾十位作者,很難看)等。這些撇步,在助理圈都是公開的秘密,甚或成為亙古的教戰守則,代代薪火相傳,致使評鑑流於形式化更形根深蒂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