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佩珊昨日形容謝宜容的角色時,輕描淡寫的形容謝也許有她的惡,但調查報告要找出的是科層官僚體制是否有這樣系統性的惡,就如漢娜鄂蘭形容的「平庸之惡」;坦白說,拿「平庸之惡」和系統性的惡來解釋這次輕生事件,難怪調查報告會被指為是官官相護之作。
漢娜鄂蘭當年親自到耶路撒冷採訪納粹頭子艾希曼大審時,發展出「平庸之惡」的概念,但這個名詞不是用來為艾希曼脫罪的,她贊成法官的態度,「在法庭內,受審的不是制度,不是主義,而是一個人」,法官在意的是艾希曼主導送多少猶太人進毒氣室,是他要為此受審判、付出代價,而不是當年有多少反猶風潮,換句話說,即使是在極權統治高壓下的個人都不容許將責任轉移到所謂的系統,更何況是在號稱民主法治的台灣。
抗議、叛離都無效 死亡是最絕望的抗議
與其糾結在科層官僚的平庸之惡,其實,勞動部或賴政府該正視的是吳姓公務員為何會求其生而不可得,調查報告形容他孤立無援,又是誰造成他孤立無援,這個不用推給系統,發聲管道本來就是任何組織該建立的,正如另一位理論大師赫緒曼經典之作《叛離、抗議與忠誠》一書形容的,組織中的個人至少有叛離與抗議兩種途徑,在吳員做出最終極的「叛離」(EXIT)即輕生之前,他曾經嘗試過抗議(VOICE)途徑嗎?
顯然是有的,北分署員工曾於今年二月向勞動部政務次長王安邦陳情,但當時的勞動部長許銘春及現在的勞動部長何佩珊卻都表示不知情,員工出聲了,但傳不到有權人士耳裡,或是有權人士即使知情,也故意忽視,這個真的不能推給少系統或結構,抗議(VOICE)為何無效,因為掌權的正是官官相護的同一群人。
即使是叛離也還有更輕微的等級,北發署申請調職人數高於異常正是典型的「叛離」症候群,綠委劉建國曝光員工信件,指出原本輕生的吳員也申請調職,但是為了相挺同事而留下,最終竟以生命喪失的方式離開。
死亡是最終極的叛離,也是最深層的抗議,一位公務員之死意外的將赫緒曼兩種途徑結合,這對政府是嚴重的警訊,當了解政府體制的公務員只能靠尋死來改變(或是也無法改變)時,或是即使「叛離」到他處也仍然是官官相護的環境時,這就真的是民進黨政府的結構性、系統性的問題了,這可不是一句「平庸之惡」就可以打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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