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有錢人做了蠢事,「有錢人就是任性」可能是最好的解答,但全國最有權力的人、例如總統做了不該做的事,大家無法一句「有權就能任性」一笑置之,畢竟總統的權力是跟人民借來的(蔡英文語),只是蔡英文行使權力的方式完全不像借來的,對台灣政治文化造成不可恢復的影響,接下來的賴清德更厲害,忘了現在是雙少數政府,他行使權力的方式就像是「朕即國家、全部都屬於我的」。
檢驗一個國家是否民主深化的重要指標就是:即使拿到絕對多數或一致政府的國家領導人,仍然必須面對民主國家該有的監督機制,不能任他(她)們稱霸數年,靠著下次選舉才能換掉,否則就可能如匈牙利一樣成為「不自由的民主」,或如俄羅斯這樣,雖有選舉但已經談不上民主。
簡言之,檢驗民主的標準不只是選舉,還有監督機制,所謂的監督機制包括國會、司法等獨立機制、媒體及公民團體,這四大機制在蔡英文任內被破壞殆盡,後果在賴清德這一任顯現,換句話說,不論蔡賴合不合,蔡英文任內已幫賴清德清除「路障」,讓賴清德某種程度可以為所欲為,這未必是蔡英文想要留給賴清德的legacy,但絕對是蔡英文打算給民進黨萬年執政的legacy。
例如,蔡英文藉著掌握國會多數時提名立場、忠誠度偏綠的大法官,此刻才能一舉推翻在野黨想要完備監督機制的國會改革法案,憲法法庭連2000年時規範總統到立法院詢答的相關條文一併宣告違憲,其心態就如亞太基金會董事長許信良和媒體餐敘時坦白說的,中華民國九七修憲的雙首長制仿效法國第五共和,總統到國會地位有如皇帝、當然不受詢問;這一次憲法法庭釋憲否定藐視國會罪,最大根據是行政官員對立法院只負政治責任,不負法律責任,沒牙的國會如何要行政部門負責?難怪連要個資料都要不到!當然,有關於這一點,許信良也有其見解,國會沒有工具可以監督,媒體可以監督啊,媒體每天的批評、日常的民調,其實就是一種監督。
說到媒體監督,在台灣已不是笑話一樁,而是令人想掉淚,賴政府可以將極少數仍盡監督職責的媒體當作狗吠火車(沒有被關被捉你有什麼好抱怨),但在野黨就要面臨綠媒全年無休的攻擊,蔡英文時代已是三民自和側翼合體,藉由網軍操作讓側翼新聞攻上主流媒體,此一媒體生態到賴清德時代更惡化成黨檢媒一體,成為修理在野黨的血滴子,檢廉和親綠媒體在京華城案偵辦過程中的荒腔走板,連綠委都看不下去,還算有良心的莊瑞雄批評北檢不但偵查大公開,而且媒體是每天中午就開始「上菜」、大刑伺候在野黨。黨檢媒修理在野黨是主要目的,但一個更重要的目的是轉移焦點,讓人民忽視執政者缺政績、忘記台灣真正要面對問題,一直到來不及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