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主流的反恐論述 ﹐完全無視于Daesh誕生的背景﹐也就是英美的外交政策。很清楚的是﹐Daesh在西方國家的伊拉克戰爭之前從未存在過。Daesh是美國主導的二零零三年伊拉克戰爭的直接產物 - 這是連聯合國都承認的事實。在這方面﹐我從許多專家學者和活躍人士 -- 如莫山貝(Moazzam Begg) -- 那裡了解到英美外交政策是如何造成今日恐怖主義發展的局面。莫山貝(Moazzam Begg)自二零零二年在關塔那摩灣(Guantanamo Bay)被美國拘禁了三年﹐在那裡飽受精神和身體上的虐待﹐後來無罪釋放﹐回到英國後﹐他成為評論和活動家﹐目前任職CAGE組織(為那些遭受反恐措施不公對待的個人和社區代言)的外勤組長。
莫山貝表示﹕「二零零三年﹐作為美國主導的伊拉克戰爭的一部分﹐英國以 虛構的情報為前提來侵略伊拉克... 在美國總統布什聲稱任務達成時﹐各方抵抗勢力﹐如地方軍團﹐復興黨﹐以及凱達的部份派別﹐逐漸會集﹐他們也在阿布格拉布(Abu Ghraib)和布卡(Camp Bucca)等地的美軍酷刑營裡有共同經驗... 在這裡﹐那些反對復興黨的人﹐和一些伊斯蘭戰士﹐會集並有思想互動﹐最終形成了今日的『伊斯蘭國』。」
二零零三年伊拉克戰爭的產品之一是一個壓迫公民社會的執政者。當時美國傀儡的馬立基(Maliki)政府打壓異己﹐歧視並迫害遜尼派穆斯林﹐造成嚴重社會分歧與仇恨﹐是「伊斯蘭國」得以發展的社會背景。馬立基政府的蔑視人權﹐當時完全得到英美的揹書。如莫山貝所說﹐「英國今日之所以受『伊斯蘭國』之威脅﹐是因為英國在那個地區所作所為的歷史。」
「目前﹐英國再度加入了美國主導的聯盟﹐成為在伊拉克和敘利亞轟炸『伊斯蘭國』的第二大國家。英國這次已在伊拉克和敘利亞進行了三百多次空襲﹐」莫山貝說﹐「如果英國要記取歷史教訓﹐那就是﹕更多的武力將製造更多的不安 -- 對任何一方來說。而卡梅倫卻仍在計劃加緊空襲。」這些空襲的犧牲者包括反對Daesh的勢力。
在英國﹐隨着主流反恐論述的發展﹐政府和社會紛紛指向穆斯林社區裡的宗教人士﹐要求他們負起譴責「極端份子」的責任﹐要求他們擔起控制「極端主義」發展的任務。「讓他們(穆斯林社區)表態道歉」﹐成為中間右翼和極右派的共同立場。這已造成了嚴重後果。對穆斯林的仇恨增長﹐種族主義襲擊事件不斷﹐仇恨以種族膚色和宗教為主。據警方統計﹐過去三年來﹐種族仇恨犯罪事件增加了百分之十五。在魯頓城(Luton)的採訪期間﹐經常有當地的穆斯林居民向我透露﹐他們有時聽到女性教徒在街上被摘頭巾的事件﹐覺得人身安全沒有保障。缺乏安全感也致使他們許多人不願在自己社區外擅自行動﹐害怕成為種族主義份子的攻擊對象。似乎每一回聽到Daesh處決西方人質﹐魯頓城裡的一般穆斯林居民就會膽戰心驚﹐深怕因自己的宗教而被人報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