淪為階下囚的經歷,加上之後的公開審判,令趙瑞允更有勇氣逃離北韓。「就算死我也一定要離開這個國家。」
2005年,趙瑞允再次從北韓逃走,翌年終於到達南韓。
北韓老師
李惠真是另一名脫北者。她曾在北韓一間有名的大學讀書,畢業後在學校工作。現在她在首爾讀大學,攻讀教育行政碩士。
回想從前從教導的學生,亦有一絲悔疚。
「無論在幼稚園、小學、中學,每一堂課都有五至七分鐘的時間,老師帶領學生讚頌領導人,例如,金日成是世上最聰明的人;有他的領導我們才有幸福……雖然這不是我想做的,是政府要求,我覺得自己有責任,當時向小朋友灌輸這種意識。」
2008年,李惠真亦離開北韓,經泰國前往南韓,逃亡過程歷時半年。幸運的是,她沒有被抓,一次就成功抵達南韓。
北韓近況
如今,趙瑞允與李慧真都得到了自由。她們近日到香港出席國際特赦組織的「北韓人權電影節」時,向記者們講述了她們的經歷。
兩人的說法沒能得到獨立核實。 北韓的媒體與信息流通均受到限制,也使得查證當地訊息變得困難。
兩位脫北者都有與家人保持聯絡。在北韓,有一種「中國電話」在黑市流通。有些在中國與北韓中間的山,山勢較高,只要爬到較高的地方,就能接收中國的訊號。這樣,脫北者的家人就能打電話給他們。
據李惠真說,在金日成當政的時代,假如有人逃離北韓,他的家人全部會被帶走,需要坐牢受罰。而在金正日上台時,情況有少許改善。假如脫北者被捉到,只有他一人需受罰。
現時金正恩主政,脫北者本人不會受到處罰,而政府會利用柔性手段,如請家人勸告脫北者回家。
不過,只有普通脫北者才會受到比較寬鬆的待遇。假如是名人、政府官員,或逃離後高調抨擊北韓人權的脫北者,全家會遭受牽連。
北韓民眾自從1990年代的大飢荒後,漸漸了解政府不可信,開始在市場擺賣,自力更生。一些市場是政府許可的,但偏遠地區亦有一些非法的市場、夜市,買賣變得頻繁。
趙瑞允亦指,北韓不再使用自己的貨幣,反而採用人民幣,有助穩定貨幣。
李惠真說:「我感受到反抗的情緒越來越高。我覺得是正面的發展,但未至於有人會出來反抗政府。」
她保持希望,認為越來越多人有資本主義的概念,或許在較為開放的環境下,以後有機會改變北韓的政府。
揮之不去的夢魘
縱然兩人都已經逃離北韓,但午夜夢迴的時候,仍時常夢到以往的經歷。
李惠真在睡夢中,不斷重溫六個月的逃亡經歷:「我睡覺時把被子蓋著自己雙腳。在夢中,我不斷逃跑。但被子堆在我腳上,我夢中怎樣也跑不動。醒來時才記得自己已到達南韓。」
趙瑞允則時常夢到被捉回監獄。趙瑞允被遣返北韓後,坐牢的時候,有一位相識的姐姐死在她面前,令她感到十分愧疚。
「為甚麼只有我才能生存下來?」
(責編:葉靖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