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任國策顧問的經過
從二○○八年十二月三十一日接到的那通電話說起。
那年八月,奧運閉幕典禮後一天,我舉家遷居北京。
當時,我觀察中國大陸市場有二十年了。對一個台灣出版業者來說,這個市場如此重要,又如此難以捉摸;一切都要特許,太多灰色地帶又隱晦不明;我決定去親自住下來,試一下水深。
同時,我也決定走另一條路。趁著中國經濟起飛,全球都起來的中文熱,看看如何開發華語教學的數位商品,開拓國際市場,同時也算是在分散風險。
此外,我還同時在趕寫一本書,講我讀《金剛經》二十年卻漏讀了四個字的路程,也抒發我對這部經典的讚嘆。
幾件事忙得不可開交。直到那個年底的早上,當我終於寫好那本書初稿的時候,終於有一種喘口氣的心情。
就在此時,接到台北打來的一通電話。說是馬英九總統要邀請我擔任國策顧問。
如果那個邀請來得早一個月,或甚至早一個星期,我都會立刻婉卻。但是在那個心情輕鬆的時刻,我說考慮一下。
我先靜坐,向佛菩薩祈禱,後來就回覆對方同意了。
那之前,我只見過馬總統兩次,彼此有過的對話應該不超過十句。
關於「國策顧問」一職,我相信總統應該是超越黨派之上的,所以接受這個無給職的榮譽職位,也是著眼於希望能當中華民國的國策顧問。
我檢查一下自己平素的關注範圍。除了出版、文化的議題之外,我長期觀察中國大陸,加上這時又實際居住在北京,覺得還可以在兩岸問題上提供一些意見。
為了不要只是佔個虛銜,我還提出希望能和馬總統有定期討論的機會。
馬總統沒有答應最後這一點,但是其後不時會在一般資政、國策顧問聚會之外,找我和其他一兩位人士聚談。
◎第一次辭國策顧問
這樣持續了兩年,在二○一○年五都選舉之前,我寫信給馬總統辭職。
我覺得自己產生不了任何貢獻。
眼看越來越多政務不是多頭馬車,就是無頭馬車;不是主從不分,就是疏於溝通,而我給馬總統的一些建議,難見實質的回應。所以我想辭職。
然而,最後我還是接受了挽留。
主要是聽了幾位朋友的意見。他們提醒我兩點:一,你只是個「國策顧問」,不是政務官,只要言所當言就是盡責;二,別忘了當初接下這個身分的初衷,你所獻策的對象應該是中華民國而不是總統個人,今天許多官員愛「看報治國」,你不妨迂迴前行,善用「國策顧問」的頭銜,從媒體上讓他們注意。
這樣,我接受了挽留,也開始在報紙上以「國策顧問」的身分發表文章。雖然,不時有一些懷疑還是會浮上心頭。
◎第二次辭國策顧問
回顧我給馬總統的建言和提醒,主要在三個領域:國家論述,也就是國家方向的重要;兩岸政策不要進退失據;各級政府失能,難以運作的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