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艾均,她不是同志,是平權公投志工團隊之中比例達3分之1的異性戀之一,她坦言自己所受壓力與歧視跟夥伴相較之下真的極小,無論是性傾向、出身中產階級家庭、教育、外文系畢業後也找到一份好工作,過去雖然修性別理論但沒有很關注同運,直到4月份「愛家公投」開始連署,她才投身戰場:
「那時候大家是很生氣的,想說『怎麼可以』!以異性戀來說我們會更在乎性平教育那塊,被霸凌都是性別氣質跟生理性別比較不符合的人,看到他們(愛家公投)想取消國小跟國中的同志教育,就想說『這怎麼可以拿來公投』,那時又看到有反制公投案(平權公投),我就很快簽提案書,我也有幫忙整理提案書……」
11點過後才是正式戰場、每天只睡3小時 她只好把「愛家公投」電視辯論發言2倍速快轉當笑話看
為了對抗「愛家公投」,平權公投連署開跑,許多沒有社運經驗的年輕人首次站上街頭一份份連署書拉著,而熊彥跟艾均發現這不是光靠熱情就能達成的──個體戶分散各地,在街頭必然碰上傷人的反對意見,各點列印的空白連署書數量也不一、能支援的志工人數也不一,需要彼此支援,這時熊彥與艾均擔綱的,便是平權公投的「後勤部隊」。
「我們今天簽連署不是比誰上街厲害簽得多,我們在同一條船上、為了一個議題,我們串聯大家是希望互相扶持,要可以互相支援。」艾均說。於是在9月份平權公投百萬份連署書送件前,熊彥負責支援物資運送,8月底艾均則開始在辦公室統整連署書數量,也很幸運地艾均服務的古董書畫公司大力支援,把辦公空間提供為整理連署書場所。
「我們立刻在這邊把物資站建起來,當時物資很多很多,連署書啊手板啊筆啊,堆滿整個辦公區……」「那段時間很悶熱又很常下雨,各種物資種類非常多,不像發傳單很單純,連署過程工具真的很多,加上後期很多志工做了各式各樣的手舉牌……」衝刺百萬連署的8月底,兩人至今記憶猶新,艾均笑說當時完全是在一堆價值連城古董旁邊整理連署書的,至今仍覺得不可思議。
後勤部隊也必須統合每天開的團、了解各地點各時段志工面臨的狀況、最後更新開團場次等,無論是8月底的連署衝刺、11月的街頭宣傳皆是,於是艾均說她幾乎每天只睡3小時:「他們休息大概是11、12點,之後我要更新場次,有時候弄一弄睡覺都會到天亮,作息會跟他們很不一樣,我們幾個討論都是在凌晨的……」她也出現訊息恐懼,畢竟每天全台北的志工line群組是幾百則未讀在跳──至於全台灣群組都加了的熊彥,每天未讀隨時是上千。
最煎熬的,是看著夥伴受傷的精神折磨。艾均雖然不在街頭,但看著志工的心得分享、說他們如何在街頭面臨傷害,她焦慮但又不能說「好,你回來,你不要去」。再問起如何看待反同婚陣營在25場電視發表會上的言論,艾均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