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海關人員只以「Government Order」 為由,回答我提出的一切疑問,在被告知須立即返港一刻,我要求海關當局給予我時間,好讓我致電聯絡當地朋友(即「六四廿五週年紀念活動工委會」的代表),但海關當局卻是一度喝止,甚至找了兩名海關捉著我兩邊臂膀的位置,意圖押我上機。
幸好在掙扎過程裡並沒有受傷,但當「六四廿五週年紀念活動工委會」的代表要求與海關當局透過電話交涉,海關當局則完全拒絕,甚至以英語表明「不許你再作電話通話」、「我不會聽任何電話」以及「你唯一要做的就是上機離開檳城」。
說實話,若然我堅持不走的話,按道理他們也不能對我做甚麼,但港龍航空的空姐透露,今天檳城只有這班早上十一時五十五分的飛機會啟程前往香港,若我五分鐘後不上機的話,便要在檳城留宿至明天才能回港。若然從策略上考慮,待在檳城多一天時間,說不定透過輿論壓力和律師交涉之類,還有機會最後成功入境,但畢竟馬來西亞的警方海關不會覺得我是善男信女,我也不覺得馬來西亞的警方海關是善男信女,以及參考錢詩文在新年回昆明探親時,在境內被持棍武警通宵扣押的經驗,那種精神和心理壓力實在難以形容,加上檳城真的沒有甚麼本來認識的人(至少錢詩文的親人還在昆明嘛),那我實在不想成為第二個學民在外地被通宵扣留的人,所以最後便不太爭氣地,在馬來西亞政府無文件、無法例、無原因、僅一句「Government Order」交待的情況下,便跟隨空姐乘搭港龍航空KA634啟程返港,並在抵達香港後方能取回我的護照。
在等待飛機起飛的時候,「六四廿五週年紀念活動工委會」的代表再度打電話來,表示另一位從新加坡來的學運代表韓慧慧其實已順利抵達檳城,至於本來我跟長毛週五在吉隆坡的分享會,也很大機會要取消,因為數天後長毛很可能都不能成功入境,跟我一樣會被原機遣返,還有更重要的是,我很大很大機會已從此被列入馬來西亞的黑名單了。
話說回來,早在反國教運動完結後,2012年聖誕我便跟家人一起到了檳城度假,那個時候還是順順利利,沒有甚麼障礙,可能是雨傘運動後知名度大增,引致原機遣返的事情發生。但其實這個工委會上年便邀請了王丹到馬來西亞作巡迴分享,談六四和民主運動,那為何王丹能入境,黃之鋒卻居然不能入境?談六四,王丹必然比我敏感,談民主,我也不見得比王丹敏感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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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傘運動以後,不能踏足中國大陸是意料之內,甚至黃之鋒這種人,可能一生也不能進入中國境內(除非中國有民主化的一天),畢竟佔領運動說白點就是跟中央「打對台」,那中央不讓你入境固然不合理,但作為頭號被招呼的對象,也早有心理準備,反正加入學民思潮的同學,上至大學畢業的資深成員,下至初中剛加入的義工,均一概不能踏足大陸,但問題在於:今天黃之鋒不是被中國原機遣返,而是被馬來西亞原機遣返,沒記錯應該是雨傘運動後的先例,一個不牽涉雨傘運動的國家,也要把香港的學運領袖拒諸於境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