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最後幾天強力造勢,綠營選民逐漸凝聚的狀況下,黨內上下均懷抱「再衝衝看」、「總不會全部都掉」的心態。沒想到這波海嘯毀滅性驚人,民進黨最後僅剩六席,結果「完全超出預期的壞」。
分裂的綠營對抗團結的藍營
民進黨這次大敗,有遠因有近因,從過程及結果來看,這次選舉是分裂的綠營對抗團結的藍營。
一四年民進黨乘著民意海嘯大贏十三個地方執政縣市,繼之一六年贏得總統及國會大選,形成中央、地方全面執政的格局。
但勝利之後,支持過民進黨的各方都認為自己有權「分財產」──除了黨內各派系不顧外界觀感競逐資源,姿勢難看,所謂的進步團體到獨派勢力,皆認為既然民進黨已經完全執政,就應該兌現當初承諾他們的主張。在內外民意拉扯下,民進黨不但改革得罪人,也沒討好到自己人,後者甚至嚷嚷著要一起「教訓民進黨」。
綠營支持者分裂,在這次首都選舉最為明顯。「敗選的悲劇劇本今年五月早已經寫好。」一位資深民進黨人選前對於白綠分手不斷直呼這是錯誤的戰略,卻彷如空谷跫音。
綠白分手「姚」垮全台選情
當時名嘴、深綠激進派窮盡力氣,發出反柯最大聲量,又剛好遇上五月間民進黨改選全國黨代表,黨內上下全忙著競逐職位資源,忌憚得罪極端派;至於黨內核心圈則因「恐柯(選總統)症」程度不同,出現意見拉扯。最後拍板的蔡英文自己則在「一定要這樣嗎?」的半信半疑中,決定白綠分手,共同促成了這場荒腔走板的首都選戰。
接下來幾個月的狀況就是,姚文智緊抱深綠的戰術選擇,打柯不打丁,讓其他想爭取柯粉的縣市幹聲連連,只是都隱忍不發。姚不但沒有拓展票源的能力,甚至有意無意鼓動深綠情緒,綠營自陷內鬥。
選前面對姚文智始終拉不起的選情,黨內高層對於選前之夜,蔡英文是否幫姚文智站台,腦中的確閃過遲疑。但一位挺姚幹部當時即提出警語:「如果其他縣市輸,小英當然要負責。不過真正會鬥小英的,是這群在台北的深綠。如果她連這一點都看不懂,那也無言了。」最後蔡英文決定去了。
不僅如此,選前綠營內對於棄保議題也出現分歧拉扯。暗的一派認為應以大局為重;明的一方則喊出「寧投丁守中,也不要讓柯文哲當選」、「丁守中能力平庸,危害不大」、「柯文哲選輸就再見了」。黨政人士認為,這些主張要成立都必須基於若干前提之下,即是民進黨若能成功守住台中、高雄,甚或連新北也拿下,那柯當選與否自然不是關鍵。
但千算萬算,老天爺的劇本無法事先偷看,最後的結局綠營大潰敗,柯文哲則靠自己的「白目力量」,驚險連任過關。
綠營還得看白色力量的臉色
蔡英文當前四面烽火,柯文哲未來對藍綠兩黨的態度不啻扮演關鍵角色。由此看來,選前之夜蔡英文核心幕僚之一的林錦昌現身柯P造勢場,縱然外界各有解讀,但也不能說蔡英文身邊沒有高手了。
柯文哲討不討人厭是一回事,但畢竟這次選舉連藍營都覬覦柯粉的實力,遑論綠營。所幸柯阿北這回驚險過關,否則憤怒的柯粉恐怕也不會讓蔡英文的二○年有好臉色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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