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機靈的評論人,不是權威的思想家:《嗜讀者》選摘(3)

2018-12-05 0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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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1130-作者說,他不像很多編輯,一直對寫作沒有興趣;甚至更糟,甚至一點也不想當作家。(圖/取自網路)
作者說,他不像很多編輯,一直對寫作沒有興趣;甚至更糟,甚至一點也不想當作家。(圖/取自網路)

在那篇文章折磨我的那幾個月,《紐約觀察家》報找上我寫書評,刊登在亞當.貝格利(Adam Begley)主編、生動有趣的書評版。事實上,找我寫書評的人就是亞當(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巴黎,我至交好友戴安.強生辦的晚宴上),他代表《觀察家報》總編輯彼得.卡普蘭(Peter Kaplan)在一個場合講話。卡普蘭是創意驚人又異乎尋常的編輯。卡普蘭就是想要我替他們寫稿,原因不明(我們到現在沒見過面。幾年後,亞當透露,彼得擔心如果他和我認識了,我可能會「接管他的腦袋」。他也許知道這話是什麼意思,但我確定不懂:接管別人的腦袋又不是我的專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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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替《浮華世界》寫稿的焦慮經驗,我本來打算回絕邀請。沒想到亞當要我評論的書,是麥可.科達的回憶錄《另一種生活》(Another Life)。又是一個很難說不的局面。就像我在本書前面章節說過的,原因是這文章關係我們早期同在「賽門與舒斯特」供職種種。此外,這次應該不會有太大壓力,因為我對《觀察家報》並不很在乎(它在紐約惡名在外,至少有兩個原因,一是用粉紅紙印報,二是新聞風格玩世不恭。)但因果相生,我很快就寫了一篇又一篇。我多少能決定我想寫什麼,所以可以追逐吸引我的題材。舉個例子:我注意到,有一段時間,有三本與史考特.彼得森謀殺案相關的書,都在非虛構排行榜上名列前茅。為什麼?我對這個案子一無所知,甚至不知道彼得森是殺人的還是被殺的。我買了這三本書,很快就真相大白(萬一你不知道,他是殺人的。)雖然這故事的情節實在無甚可觀:他就像大部分的自戀狂一樣,只看到自己,完全無法自拔,是讓人提不起勁的那種自戀狂。但關鍵是:他的故事既呼應德萊賽的小說《美國悲劇》(An American Tragedy)裡的凶嫌克萊德.格里非斯的性格缺陷,又是他的對照1。《美國悲劇》是一本我毫無保留地仰慕、至今讀來還會讓我發抖的書。這個例子給了我一些思考與寫作的方向。

另一個替《觀察家報》寫稿的優點是,沒有任何版面限制。如果我想用三千或四千字評論蕊娜塔.愛德勒與《紐約客》(還有我自己)、或戴安娜.弗里蘭、或英國王室、或法蘭辛(Francine du Plessix Gray)殘酷的家庭互動和令她無言的自私父母,版面總是隨時待命。這與今日幾乎每位作者都必須力爭版面的情形完全不同。

但對我來說,在《觀察家報》寫作的最大樂趣是與亞當一起工作。沒有推與拉,只有給予和接受。我們以同樣的態度處理語言問題。後來,他看到一個適當時機(沒有太急。他的習慣是一個工作只能做一段時間,否則便會抓狂的那一種)離開報紙,追求更高的成就。例如,他的約翰.厄普代克傳就是不可多得的佳作。但我們相處實在太開心了,完全不想就此打住。時至今日,他與我仍然交好,對彼此的作品投以冷靜的景仰,包括我的舞蹈評論、他的書評、我的書評、他的書、我的書。也對彼此的生活投以溫暖的愛慕:太太、家人、房子(他與美麗又富同情心的妻子安,住在英格蘭一處類似哈比人居住的小鎮,哈比第鎮。但他們經常來完全不像哈比人住的紐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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