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怡昕坦言,過程中獨派、統派等,各種政治光譜的人士都接觸過他,但舉凡可能透過資金來影響拍攝立場、詮釋角度的,絕對不能拿,「這個劇本,不是希望為哪個政黨服務 」,不能把劇變成別人置入的工具。
在商業投資人方面,則是另一種困境。「其實製作人就是跪人,下跪的人」,汪導笑著眯起了眼,眼裡透出一派樂天,「我中間接洽過很多企業、電視台、個人,但都一樣,很多人會跟你講怎樣不行、如何不可行,這是對未來的想像不夠勇敢,但台灣能走到今天,中間是花了多少勇敢?」
「我什麼時候失手過了?」馮賢賢陪他幹大事
上一次,為了拍紀錄片《少了一個之後:孤軍》,汪怡昕賣掉祖厝籌錢,這回沒祖厝賣了,他還是樂觀。樂觀自有貴人,在《少了一個之後:孤軍》申請文化部補助時,汪怡昕認識了當時擔任評審委員的馮賢賢,之後找上她當《國際橋牌社》的監製;大概是看好終於有人敢踏出這步,馮姐二話不說,立刻接下。
「從我們角度來看,把這個東西拍好、做好,就有機會打開國際市場,有這個眼光的,就進來一起做,我就不信台灣連這樣的人都沒有。」說得堅決,馮賢賢同時丟出過去成績:監製過《無米樂》、《幸福路上》,擔任公視總經理時曾推動《誰來晚餐》、《他們在畢業的前一天爆炸》等節目、戲劇,用自己的履歷幫汪導做擔保,「我什麼時候有失手過了?」
「在商言商,製片有算過啦,有算過有文化部補助3000萬扣掉後,剩餘的成本是可以回收的,不然我們不會去募資,不可能要人家投注定賠錢的生意。」馮賢賢說,他們甚至連收視率擔保的合約都敢跟電視台簽,收視率不夠高,損失由他們負責出。
2人說了這麼多,其實就是不要讓投資人賠錢。但這終究只是基本,會議室的白板上,流程表寫得密密麻麻,籌備這麼久,他們怎麼可能只滿足於不要賠錢?
製作兼導演 作品變得像賭注
遙遠又勇敢的期盼是,他們想改變一下影劇產業,至少要當第一個踏出去的「傻子」。
「台灣沒有好的影視生產環境。」汪導講的這句話,大概很多圈內人都會同意,說著他一一細數,僅管已有許多戲劇、電影受到注目,但從總體來講,受注目,甚至能夠回本的作品,比例極低,「這已經違反了市場的規則!」
論起導演制盛行,由導演一手包辦大小事的台灣影劇圈,汪導搖了搖頭:「台灣很多獨立製片,都是製作人身兼導演,這就是很手工業,沒有市場的選擇靈活度,還有對預算的控管;製片跟導演應該是對立的,導演希望創作可以發揮,預算就會高,製作則是要cp值高,台灣沒有這樣的傳統跟習慣,因此作品會變得像賭注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