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death of Robert Spitzer - key role in improving the reliability of psychiatric diagnoses https://t.co/CodEQKhyVc pic.twitter.com/zc4Lx1DReP
— John McGrath (@John_J_McGrath) 2015 12月 27日
不僅詞條大幅增加,斯皮策團隊也為每一詞條加入詳細的描述;這也成為未來編修的基礎架構。DSM第3版(與第3版修訂版)因此增厚為過往的3倍,但成果受到廣泛認同,於美國及海外賣出100萬本之多。
斯皮策的妻子暨哥大同事珍奈特.威廉斯(Janet Williams)表示,斯皮策的貢獻為精神病學帶來重大突破,釐清了主要精神疾病的定義,協助精神病學家們「對其所見具有共識」。
但也有人抨擊這使得精神病學的實踐變得缺乏人性。愛荷華大學(University of Iowa)的精神病學家安瑞森(Nancy Andreasen)便於2007年寫過:「病史採集--這項精神病學的主要評估途徑--已時常被DSM的(病徵)核對表取代。」
1973年:大力推動同性戀除名精神疾病
斯皮策另一項知名的成就,是協助同性戀脫離精神疾病的範圍。在1973年除名前,同性戀在美國原被認為是一種精神疾病,稱為「反社會的人格障礙」(sociopathic personality disturbance)。
在紐約市於1969年爆發「石牆暴動」(Stonewall riots)後,同性戀平權運動延燒至精神病理界,抗議同性戀被歸類為一種疾病。這不只是名義之爭;在這樣的定位下,許多同性戀在尋求憂鬱症等心理治療時,可能因醫生將病症歸因於性向而無法獲得適切治療,或甚至被迫接受矯正性向的其他療法。
當時,斯皮策個人認為同性戀是一種疾病,但仍在1973年組織了一個辯論會。在一個同性戀精神學家的私下聚會中,斯皮策認為他獲得了足夠說服自己的證據,最後他成為同性戀除病化的最主力發聲者。
「樂於作為同性戀」者何病之有
斯皮策面對同性戀的理路與其他精神病症是相同的。他主張,病理上的疾病認知必須與主觀上的痛苦,或社交上的失能有關。也就是說,斯皮策的重點在於,作為一名同性戀者是否帶來可以估測的負面情緒。如果同性戀接受且高興作為一名同性戀者,就沒有疾病的疑慮。
於1974年出版的DSM第2版第7刷中,同性戀不再被列為精神疾病。但「自我矛盾型同性戀」(ego-dystonic homosexuality, 不願作為同性戀的同性戀者)仍在其中。
同志平權倡議者立刻認知到這是一次歷史性的變革,而斯皮策在此議題上的處理途徑,也將他推上DSM第3版的編輯領袖。一名紐約的同性戀精神分析師卓雪(Jack Drescher)認為,「今日同性婚姻可獲得認同,部分原因要感謝斯皮策。」
Robert Spitzer dies at 83; psychiatrist had homosexuality delisted as a disorder https://t.co/i5WONqQol1 pic.twitter.com/aMLllPznlW
— Los Angeles Times (@latimes) 2015 12月 27日
發表同性戀受「治癒」的論文招來抨擊
斯皮策挑戰既有體系的欲望,與他具抗逆性的姿態,也為他帶來諸多爭議。他反對繼續使用「神經官能症」(neurosis)這個詞,惹怒傳統的佛洛伊德派學者。他試圖將經前症侯群納入精神疾病範圍,也招來女性主義者的批評。
其中特別顯著的一次衝突,來自他2001年發表的一篇論文,宣稱許多同性戀在接受治療後,性取向有很大的改變。這篇訪問200人而成的論文來自1999年時,斯皮策在研討會上遇見一群「前」同性戀倡議者,他答應會研究這個「治好」他們性向的療法。
這篇文章受到強烈抨擊,雖然斯皮策認為自己只是希望促進相關討論。但這起事件為他帶來了傷害,尤其是在他發現自己的研究被反同人士作為宣揚的材料。2012年,斯皮策在同一本期刊上發表公開信,表示「我相信我虧欠同性戀族群一個道歉」。他也表示,這是他職涯中唯一後悔的部分。
斯皮策在罹患巴金森氏症(Parkinson's disease)不久後退休,2015年自紐澤西移居西雅圖。妻子珍奈特表示斯皮策死於心臟疾病。他一生有過3段婚姻,身後留有5個孩子與4個孫兒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