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葬場上,我們都沒有掉淚:《爸媽死了,我卻不想哭》用孩子視角,道盡社會殭屍般的孤獨

2019-07-17 1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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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光、阿石、裕貴與郁子在火葬場結識,意外從彼此身上找到共通點的他們,很快成為形影不離的小團體,四人成日漫無目的的活著、玩著,沒人知道下一步在哪卻也不焦急。他們離家、離校,走入垃圾回收場,在垃圾堆裡找到了被丟棄的樂器,他們利用這些樂器創作了一首叫做《We Ara Little Zombies》的歌曲,背景是堆滿垃圾的垃圾回收場,他們的演員是住在近處的遊民。恰好路過的製作人被他們充滿濃重厭世感的歌詞與稚嫩唱腔所深深吸引,決定簽下他們組成小殭屍樂團。過度華麗浮誇的表演服成為他們的標誌,而那首《We Ara Little Zombies》則迅速在網路爆紅,一夕之間他們成為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偶像,但他們卻決定火速解散樂團,並退出演藝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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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剛剛不小心讓感情跑出來了,請注意。」

孤獨和殭屍的英文其實是有押韻的,Lonely和Zombie。這兩個詞單看會覺得絲毫不相關,可放在一起又會覺得好像是一起的。殭屍沒有情感,沒有任何感覺,總是成群出沒,卻只能在群體中感受到無止盡的孤單寂寞。

長久允導演用殭屍借代現代人,而Lonely就好似現代人共有的感受,明明人是要和殭屍有所區隔的,但弔詭的是現代人和殭屍幾乎無異,情感太過豐沛反而成了一種「不正常」。小殭屍樂團成員彼此叮囑,莫讓感情跑出來,否則一旦讓人察覺到,他們就不再是殭屍了。當他們不再是殭屍,似乎就無法在現代社會存在,這是相當病態的不正常現象。長久允導演力道猛勁地抨擊此一現象,於是他讓小殭屍樂團解散,畢竟他們是人而非殭屍,他操作著他們找回感情,一路破關到最後,來到充滿著大人殭屍的殭屍車站,阿光等人一路朝著終點向前奔跑著,迎來的是如新生般的Game Over,他們再度成為了「人」。

(圖/佳映娛樂)
(圖/佳映娛樂)

生與死向來都是不可拆的,新生必伴隨著死亡,死亡會帶來新生,電影結尾的新生和開頭的喪禮(死亡)遙相呼應,也各自對應著人與殭屍,這收尾我很喜歡。

在華麗熱鬧之餘又能嚴肅以待,在沉重議題裡又能找到詼諧幽默,既灰暗又絢爛是《爸媽死了,我卻不想哭》是帶給觀眾於視覺與聽覺上的絕對衝突。

《爸媽死了,我卻不想哭》有趣的是,導演將無感與厭世都裝進了這位小主角的身體裡,讓他們成為了日本現今社會的縮影,把整部電影設計成了一台遊戲機,觀眾成為玩家,操作著他們進行一場華麗冒險,一路闖關直到終點遊戲結束。在這遊戲過程中,觀眾得帶著他們四人,一路尋找著道具、寶物、武器等等,這些讓他們變得更強的輔助工具,其實就是他們散落各處的東西,情感、夢想、希望、動力、衝勁、活力......身而為人必須裝備的所有一切。長久允導演豐富的想像力與創作力,令整部片活了起來,他透過這部電影傳達他的想法,他對於日本的擔憂與想望,期許日本不論是中年、青少年甚至是老年人,都能不再像個殭屍般的活著,不刻意說教,卻又十足展現他的理念,非常有趣。

早在四月金馬奇幻影展就搶先看了這部作品,是我這次前一二名喜歡的,喜歡它的熱鬧,喜歡它的孤獨,喜歡它運用色彩的方式,當然最喜歡的還是它成為了一部遊戲片,還有映後相當俏皮的長久允導演。

本文、圖經授權轉載自老子不負責任電影文(原標題:《爸媽死了,我卻不想哭》,We are zombies but alive。)

責任編輯/李頤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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