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街頭的鬧劇,三位少年繼續在喫茶店為蔣先生的判決擔憂,突然出現的陳澄波讓眾人驚喜不已,隨後來到喫茶店的倪蔣懷與其恩師石川欽一郎與陳澄波談起在東京求學的生活,澄波感嘆日本人以為來自臺灣的學生都是高砂族(日治時代對原住民的統稱)、是不懂得持箸進食的化外之民;植棋訝於澄波所受到的對待,因為他以為日本人應該最了解台灣人,這一連串的「自以為」加深了不同文化的隔閡,而更多自以為的迷思仍在大稻埕輪番上演著。
江記茶行的老爺慧眼獨具發現牆上新掛的畫,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兩人對美術同樣都有異於常人的敏銳度,但江老爺卻以為孩子學畫無用,卻被蔣渭水點醒:同樣是文化,有時美術才能發揮最大的影響力。
當如月提出也想買票旁聽蔣渭水的審判席時,卻受到植棋的質疑:女人應該不會想參與旁聽。不怪植棋的想法,只因當時女性身份地位尚未受到平等對待,如月大力的反駁,象徵新女性意識抬頭發聲,也推翻眾人對女人無知的謬見。
大稻埕的那一頭,老畫師雪溪由於遇過太多半吊子的學徒,因此以為金火的母親陳順又要帶個媽寶來沾醬油,然而金火的畫作尚未攤開,倒是先見到陳順的八仙彩繡,精巧的手工與栩栩如生的神韻,推翻雪溪師的執見,立刻答應收金火為徒;然而此刻,陳順的鄰家姐妹卻正在數落金火,因為她以為金火休學出自一時的任性,應該不會有出息,唯有陳順的眼裏,兒子金火擁有無限潛能,就算是多拼幾份工也要好好栽培。種種「以為」與「應該」看似局囿了他人的命運,其實是給自己的眼界畫地自限;帶著不設限的五官去感受,才能擁有寬廣多彩的視界。
故事主軸裡的幾位少年,紛紛往自己想要的道路前進:逸安想追隨陳澄波的腳步,進入東京美術學校;金火感念著母親為自己的付出,決心好好跟著雪溪師學習;第一次上台就鬧了不少笑話的如月,仍然無法忘懷對戲劇的熱愛;而受到民主意識熏陶的植棋,在畫圖之外,更想要改革社會。他們不願意受到別人的「以為」所定型、不接受他人強加在自己身上的「應該」,人生是自己的,怎能輕易受縛於他人的偏見與誤解?
你的生命經驗中,是否也曾被他人的「以為」與「應該」言論所擾?或是你就是那個充滿「以為」與「應該」而遭謬見蒙昧的人?試著拆除這座由「以為」和「應該」所砌成、卻不該存在的高牆吧,走出去試著與人交換觀點、多元思考,你將會得到更豐富的人生風景。(本文為《紫色大稻埕》第3集劇評)
撰文|瑪莉莎
大學讀外文、研究所念應用媒體藝術,做過很多互不相干的行業例如中醫診所助理、書店店員、銀行登打員;辦過雜誌、寫過漫畫及影片腳本、企劃主持婚禮,目前從事文字工作,偶爾攝影拍片配音,是個熱愛大叔、對過度CG作品過敏的迷途過期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