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歲的佑佑跟我說,「我明天就要上學了,好累喔。」4歲的小柔則是很生氣地對著我們說:「不可以講我學校的事!」
「如果我的爸爸媽媽可以不要上班該多好,我好想他們喔……」,小學五年級的小凱看著天空,淡淡的語氣、輕輕的跟我說。
還記得我們小時候,總是在田野裡玩耍,對著用紅繩繫著粗腰的大樹許願,那時候的我們與輕風共舞、與雲朵追逐,看似無所事事的我們心裡總有滿腔的夢想。看著自己帶的孩子們的小小心願,我心裡充滿著不捨。
還記得我在某所國小任職高年級科任老師,空堂時公共褓母會推著裝上輪子的嬰兒床,載著4、5個未滿一歲的孩子出來透透氣,有的臉上面無表情、有的鼻子上還掛著一條鼻涕。
我心想,這些孩子之後還會繼續唸這所學校的幼兒園,然後再升上國小部,在一間小小的學校要待10年以上,在這宛如牢籠的校園中,這些孩子兒時記憶中的那顆大樹在哪裡呢?
當今的育兒環境不比從前,過去男主外女主內的家庭模式現在也越來越少見,為了維持生計,多半得要雙薪支持生活,收入好的夫妻還能有一方留職停薪陪伴孩子3年,但是孩子們能夠有幾個3年呢?
3年過去,面對的只有留到晚上7點的幼兒園或安親班老師,回到家洗完澡、休息一會便要就寢,又有多少時間能夠與家人共處呢?
研究顯示,2010年台灣高齡人口撫養比為15%,意即7個青壯年撫養一個老年人;但如果到了2025年台灣高齡人口撫養比可能高達29%,意即3個青壯年撫養一個老年人。
面對現今少子化的議題,孕育下一代變成年輕一輩的責任與困難,在所得低、工時長的年代,所犧牲的便是剛出世嗷嗷待哺、渴望被細心照料的「假性孤兒」。究竟是哪一個環節出了問題了呢?
1. 夫妻雙方育兒責任分工失調
在家帶孩子,無時無刻得細心照顧,面對零碎的時間、封閉且孤獨的生活環境、越來越狹隘的社交圈,並不是這麼多人願意離開職場在家育兒。
再加上男性多半不須承擔社會期待下的育兒責任,女性的女權意識抬頭,所犧牲的便是孩子的受照顧權利,轉而嫁接到托嬰中心以及家裡的退休長輩幫忙帶,社會的育兒共工成為現今的另一個現象。
2. 傳統社會道德框架
面對上一輩女性遵從的三從四德,我們仍然會不時地聽見,父母耳提面命的提醒著我們,女人婚後要孝盡夫家的長輩,要養育孩子;男人則要扛起一家之計,家裡的一切打點是女人的事。
而面對與自己原生家庭背景完全不同的新家庭,更是有許多不合理的要求,除了要料理一家大小的三餐、打掃整潔以外,連小叔小姑的內衣褲都要幫忙清洗,往往每天就寢時間已經是半夜一兩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