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著作中譯本「學術這一行」,史丹福大學前校長唐納·甘迺迪提及,大學教職待遇或許低於業界,但也享有校園自由的工作環境,這是當事人當初步入黌宮的選擇,此外令人印象非常深刻的是有一段文字提到,當了校長也荒廢了10年的研究工作,缷下校務的重責大任後,讓他感到最高興的就是終於可以再回到實驗室,重新拾回學術研究的生涯。
台灣學界的重病徵兆反而在於少數學閥圈地築起的高牆,嚴重地壟斷學術資源,對教育行政與學術研究未作適當的區隔,羅爾斯在評論社會正義時,主張資源的分配者與使用者之間應該存在一道無知之幕,然而學閥擔任教育行政主管,混淆資源分配者與使用者的角色,為鞏固勢力及壟斷資源,容易形成小圈圈及近親繁衍的現象,當然會阻礙高等教育健全與正常的發展。
總之,台灣公立大學教職固定基本薪資,輔以彈性薪資及衍生業外收入,衡諸台灣社會條件,衹要能夠賦予年輕學者公平的發展機會,並允許綜合所得差異化,這樣的薪資結構基礎尚稱穩固。然而,學術這一行在資源的分配與使用之間,應該存在一條不可跨越的界線,教育行政與學術研究有如魚與熊掌,不可兼得,利用行政職權在研究資源上自肥,行政層級拾級而上,實驗室愈做愈大,論文發表愈來愈多,此等現象嚴重地模糊了義利之辨,這一點倒是特別值得台灣高等教育改革的參考。
*作者為國立交通大學材料系專任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