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孩子」在我的眼中,就是有著不同特質的球員,在人群中,或許這樣的球員比例很少,但是,他們一樣可以在人生這場永久的比賽裡,找到適合自己的項目,然後大放異彩。重點是,家長能不能理解他們。每個孩子,就算不是千里馬,也都是匹好馬,各位家長,你要當伯樂嗎?
兒童臨床心理師李介文在其新書《你的孩子不奇怪》(時報出版)指出,學了那麼多心理學的我,發現心理師的角色不是一個「治療者」,我不太可能說一句話就有醍醐灌頂的效果,而是當作父母的教養教練,在治療現場一步一步的分析孩子為什麼要這樣做、家長為什麼要這樣做,然後再帶領著大家逐步改善。
我猜有些家長可能會想:「我的孩子真的有病到需要『治療』的程度嗎?」所以啊,有些醫師或心理師又開始用「課程」來包裝了!此時我想再一度提醒,你感冒去看耳鼻喉科,醫師幫你的鼻子、喉嚨噴藥,就是一種治療啊!你有抗拒嗎?你有覺得很丟臉嗎?當別人問起來的時候,你會說你去耳鼻喉科「上課」嗎?
李介文指出,我希望帶給各位一個觀念,那就是「孩子遇到了什麼困難?」我曾經跟來評估孩子注意力的家長這樣說:「媽媽,如果今天你需要的只是一個答案,我的孩子到底有沒有ADHD(注意力不足/過動症),如果我跟你說沒有,然後呢?你就可以很安心的帶回家,然後不管他目前所遇到的狀況嗎?」所以,請家長一起來配合,把焦點從診斷先移開,著眼在孩子遇到的困難上。我們越正常、越健康的看待孩子的困難,孩子也能越健康的看待自己,改變起來也越有動力。
在我的觀念裡,心理治療不只是心理師與孩子的事,場地也不只是發生在治療室,所以在我的治療當中,家長參與格外的重要,是一個「協同治療師」的角色,才能在日常生活當中延續效果。此外,如果有機會,我也會和學校的老師聯絡,與老師交換如何幫助孩子的意見,把團隊合作的理念盡可能的延伸,畢竟,我們都是一心為了孩子好。
兒童心理治療的形式有非常多種,最常見的就是談話,但兒童不太可能乖乖的坐在心理師面前,把困難一五一十的說出來,太強人所難,所以心理學家發展出了許多方法,例如在遊戲的方式來進行治療(遊戲又分了許多媒材,例如沙遊、桌遊、團體遊戲)、藝術治療、音樂治療,還有目前我正在從事的使用腦波訊號作為回饋,來做注意力與情緒的治療等。
大家之所以不想要討論心理問題或精神疾病的原因,大部分跟社會觀感,甚至跟宗教或個人道德有關,例如看到孩子上課不專心或反抗行為,很容易讓人聯想到孩子是不是不乖或者學壞了;看到孩子拖拖拉拉或成績不佳,很容易讓人聯想是不是懶散、未來堪慮等,有時還會把想像連到大人或老師身上,是不是家長教育出了問題或老師不會教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