徹底墮落的她,開始窩在不良少年聚集處,雖感到不自在,但正值青春期、渴望有朋友、只想要有個容身之處的光代還是一直跟不良少年鬼混。跟同夥學開車時,懼怕自己學會後會不由自主地耍帥,可能會傷及無辜,卻又不敢開口跟同夥說不想再開車的情況下,選擇故意製造失誤讓對方以為自己開車技術欠佳,這裡可以看出光代善良的本性外,同時也可看出她對做壞事卻還怕傷及無辜、自己也不過是半吊子的混混感到厭煩。
青春期是最在意同儕互動及認同的時期,光代自然也會為了爭取混混同夥的認同一起使壞,但她最渴望的,還是有人能夠認真地傾聽她的想法和委屈,真正地面對她。
命運卻又甩了一個響亮的巴掌,她又被背叛了。混混同夥認為她拿刀捅自己根本就是頭殼壞去,大受打擊的光代再也不相信任何人,搶母親的錢、毆打母親,將無處發洩的怨氣及怒氣一股腦全潑灑在母親身上,連外婆的話都聽不進去的她加入黑社會,當上黑道老大妻子後,為了不讓年紀都可以當自己父親的黑道小弟瞧不起,她搶奪父母印章蓋了刺青同意書,背上便多了幅觀音伏蛇圖。
然而在她墮落、迷失時,最疼愛她的外婆卻往生極樂,傷心的外婆死前還不斷唸著光代小名,甚至說願意代替光代受苦,後悔的光代在黑道裡看盡各種人性醜惡面及骯髒事,身心俱疲之下與黑道老大離婚,終日酗酒,詛咒活得行屍走肉的自己。
在這邊可以看出校方根本無心解決校園霸凌,父母介入處理,反而讓事情更糟的淒慘例子。霸凌一直以來都是千古難題,如何排解校園霸凌更是考驗師長的能力,有些師長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態敷衍了事,反而讓霸凌變本加厲。不少霸凌受害者身心靈遭受極大痛苦,成長後卻也成為霸凌加害者,光代在遭受生不如死的霸凌後,進一步成為加害者的她,又帶給父母生不如死的痛苦。
不可否認有些霸凌被害者成長後,為了不讓別人遭受同樣的待遇,會極力去解救被害者和阻止霸凌,成為拯救者,但也有被害者從此心裡扭曲,為了報復曾對他見死不救的社會,變成更為可怕的加害者。
對於是否能完全剷除霸凌,筆者對於這點抱持較為悲觀的態度,人都有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心態,且人心之幽微、人際關係之複雜程度遠超乎你我想像,若要減少霸凌,只能透過基礎教育,教育孩子最基本的尊重,但有些大人卻連尊重別人都做不到。
1988年,被霸凌毀掉前半生的光代在北新地的一家俱樂部當陪酒小姐,當時正值泡沫經濟最高峰,錢多到可以把人淹到滅頂,每家俱樂部都生意興隆。放棄人生的光代在此時遇到一生的貴人 — 父親舊識大平浩三郎。大平先生帶著客戶到俱樂部喝酒談生意,光代想起兒時與大平先生相處的光景,認為自己變得骯髒不堪的她下意識地想躲避大平先生,卻還是被眼尖的大平先生認出,多年不見竟還可認出濃妝豔抹的光代,可見大平先生在待人接物方面非常用心,不會因對方是孩子而敷衍了事,秉持「孩子不能選擇父母,孩子本身沒有罪」的信念,看到有困難的孩子絕對幫到底,幫助無法適應家庭及學校的孩子學習一技之長、考取執照,進而在社會上立足。
心疼光代的大平先生給光代聯絡資訊,不厭其煩地開導光代。一開始,心死多時的光代對於大平先生的說教感到厭煩不已,但在大平先生孜孜不倦地說教下,枯萎多時的心受到滋潤,逐漸恢復生氣。
「過那種生活做什麼?現在重新開始還不遲,讓人生重新再來一次吧!」
大平先生對光代這樣說。
身心俱疲的光代,是否會接受大平先生的建議呢?
作者介紹|邱婷鈺
雜家型寫作者 我手寫我心 文章同步更新在 https://medium.com/@tingyu023044、https://www.timelog.to/user?id=9452230
本文經授權轉載自方格子(原標題:人生丕變到重新來過- 《所以你也要活下去!》- 《上》)
責任編輯/連珮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