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能是一個機會,諷刺美國人對巴黎虛假美麗的看法,但實際上它在發揮作用。像他編劇中的女主角一樣,斯塔爾給了我們一個完全幻想的城市。艾米麗成為了有影響力的人物,參加奢華的香檳派對,在每一個場合都遇見巴黎帥哥。「在大多數情況下,美國導演對巴黎及其文化的描述要麼是帶著懷舊的色彩,要麼是帶著樂觀的色彩……」,巴黎美國大學電影研究教授愛麗絲·克雷文(Alice Craven)博士說。觀眾,尤其是美國觀眾,想要品味這座燈光之城的美,因此歡迎這些導演給這座城市賦予的朦朧色彩。銀幕上對巴黎的描述,從1995年梅格·瑞恩(Meg Ryan)的法式接吻到《慾望都市》(Sex and the City)的高潮——凱莉·布拉德肖(Carrie Bradshaw)在劇中童話般的幸福結局,一次又一次地把巴黎作為浪漫幻想的背景城市。
但是,我們對法國首都玫瑰色的憧憬是從哪裏來的呢?
謊言是如何發展的
這可能源於兩次世界大戰期間,「迷惘的一代」,包括年輕的作家、藝術家和哲學家湧入巴黎。「迷惘的一代」這個詞是由小說家格特魯德·斯坦(Gertrude Stein)創造的。在20世紀20年代,像斯坦、海明威、薩爾瓦多·達利(Salvador Dalí)、F·司各特(F Scott)和澤爾達·菲茨傑拉德(Zelda Fitzgerald)、曼·雷(Man Ray)、TS·艾略特(Man Ray)和讓·里斯(Jean Rhys)這樣的波西米亞潮流的巨子們組成了一個有創意的小圈子——他們一起在爵士樂俱樂部聚會,交流思想,共同生活在我們現在幻想中的巴黎外國人的生活中。
在美國人的想象中,許多關於這座城市的誤解根本就不是真正的誤解——只是它們已經過時了100年。當美國人坐在戴高樂機場起飛的飛機裏,手裏拿著一本海明威的《流動的盛宴》(Moveable Feast),看著作者開創性的記錄他在1920年代法國首都閒逛的經歷,他們可能會因此期望坐在花神咖啡館(Café de Flore)裏在筆記本上潦草塗鴉,在歌劇院(de l 'Opera)和知識分子交流思想,在雙叟咖啡館(Les Deux Magots)和雅士一起品酒。
然而,當他們意識到花神咖啡館現在只是美國遊客常去的地方,歌劇院變成了擁擠的地獄之景,在雙叟咖啡館買一瓶葡萄酒最低要38 歐元(34.70英鎊)時,他們的巴黎夢就破滅了。「海明威筆下的『迷惘的一代』也許來了又走了,但21世紀仍有一個真正值得講述的移居國外的故事,」生活網站Messy Nessy Chic的創始人、《別當巴黎遊客》(Don ' t Be a Tourist in Paris)的作者凡妮莎·格拉爾(Vanessa Grall)說。「以真正突破性敘事描述巴黎,張力是巨大的;但與此相反,我們反覆被灌輸這樣的觀點,即巴黎僅僅是那些故作深沉的時尚達人的Instagram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