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它好像不得不這麼做。畢竟,它要讓你明白,你我都是「中間人」,尤其是無所不在的家庭關係之中,「中間人」永遠是寂寞的。於是,我們不斷聽見棠真(文淇飾演)在片中的獨白:「寂寞,我寂寞。」
寂寞久了很容易有病。
於是,我們看見《血觀音》角色個個病得不輕,耍嘴皮子玩隱喻的功力,不輸給詩人,有時候你甚至覺得高招,實在病得太厲害了。唯一病情比較輕的,活得比較像人樣,當屬棠寧(吳可熙飾演),但以劇中的說法,即是:「公主身,丫環命。」她想擺脫既有的階級立場,多一點人味,卻又難以脫身。
我想,今年的台灣電影,《大佛普拉斯》與《血觀音》是眾所關注的對照組,一部是社會百分之一的底層階級,另一部是百分之一的統治階級,透過金字塔的兩造,描述了台灣社會的偽善與惡行,卻有異曲同工之妙。
然而,《血觀音》更殺出一條血路。它告訴我們,百分之九十八的人們,你們不要再裝了,不要再假裝置身事外了,醒醒吧。不覺醒的話,你們永遠是被統治者,看政經新聞永遠只能霧裡看花。就像電影開頭的新聞從業人員,分不清楚那個嘴型是G?還是救?抑或是G也是救?
作者介紹|邱懋景
1988年生,銅鑼客家人。台大台灣文學研究所畢業。喜歡在戲院看電影、在外野看棒球、在榕樹下聊涼、喜歡一個人大於很多人的時候。
本文經授權轉載自想想論壇(原標題:《血觀音》:美麗島的不美麗)
責任編輯/林安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