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語文不需因意識形態,就切割中國的一切!」林強道出本土文化「向前行」的最大阻礙…

2018-03-22 10: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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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頑童,今日每到一城市必到孔廟行禮致敬。(中央社提供)
昔日頑童,今日每到一城市必到孔廟行禮致敬。(圖/中央社文化+提供)

台語歌和無意間的走紅

林強一口答應受訪,對台語的認同無需贅言,「不然我寫台語歌幹嘛。當初大陸市場正開,我應該是要過去啊」,他呵呵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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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台語啟蒙脈絡很清晰。1987年解嚴後,以往的禁書已經買得到、看得到,學校裡正經書讀不下去的他,如同海綿般貪婪的吸收著,很認真看完林雙不的「大聲講出愛台灣」,並深受裡頭積極使用、推廣台語文的意識影響,喚醒了他「台語本來就是我們的母語」的靈魂。

那時的林強,已經知道自己此生所愛是音樂。他和所有人一樣,跑去木船民歌西餐廳參加歌唱比賽,和大多數人一樣,他沒有得名;但他也和所有人都不一樣,他不唱情歌、不唱當紅的童安格,他唱自己創作的台語歌,卻唱得所有人側目,也唱開了自己的路。

倪重華後來找上林強當助理,讓他學唱片製作。林強趁著那樣的環境,寫了很多歌,都是台語歌。「最後,李宗盛、羅大佑、陳昇、沈光遠等人都聽了一輪,他們說,不然來做一張台語的。」林強猜想,那時敢說要出台語專輯,是因為世道好、唱片張張熱賣,「賣砸了這一張,也沒什麼關係。」

林強的高中年代在台中度過,大約十年後,他在台北成了春風少年兄,走紅歌壇。(林強提供)
林強的高中年代在台中度過,大約十年後,他在台北成了春風少年兄,走紅歌壇。(圖/中央社文化+提供)
導演侯孝賢(左)與歌星林強(右)在台北大專青年活動中心,為新片「少年吔,安啦」作宣傳。(中央社提供)
導演侯孝賢(左)與歌星林強(右)在台北大專青年活動中心,為新片「少年吔,安啦」作宣傳。(圖/中央社文化+提供)

接下來的故事,街頭巷尾都知道,〈向前走〉大紅,林強也紅了,黑道、白道都靠上來了。他說,那時才真知道「人怕出名豬怕肥」的意思。林強如夢初醒,他以為愛音樂只需要愛,他忽略了,現實世界的複雜,總需要交換付出些什麼才可能換得些什麼,幾乎是容不得純粹的夢想。

「做公眾人物,就是要交陪,交陪就複雜了。我本來以為,當歌手,就做你的音樂、唱你的歌就好,原來不是,有名了,事情就來了,我才警覺到這件事原來這麼複雜,你開始不是單純做音樂、唱歌了,你要『處理』很多事情了,這是另外一種壓力,慢慢地,我發現我不適合做幕前。」林強說。

所有玩音樂的人,總會經歷模仿、崇拜他人或他團的階段,林強不例外,他那時迷上英國前衛搖滾團平克佛洛伊德(Pink Floyd)。聊起他們,他又成了春風少年兄,在傍晚,天色將暗未暗的魔幻時刻,他開口低唱:「We don't need no education. We don't need no thought control.」

平克佛洛依德這首〈Another Brick in the Wall〉,是他在整個下午專訪中唯一唱出的曲調。「他們音樂前衛,社會意識又很強,你看他歌詞,不要被控制,不要被洗腦…,欸,那是我的榜樣,我學習的對象,我那時想,會不會有天,我也可以跟他們一樣。」

告別走得太快的狂飆

一邊崇洋的呼吸著《The Wall》、《Dark Side of the Moon》這些搖滾樂,抱著做音樂「有為者當若是」的夢,一方面,林強也開始替自己的歌手身份倒數計時,「離開前,我想試一下,試一下台語歌可以做到什麼程度,最後,就是那張被罵到臭頭的《娛樂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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