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而言,從屏風到故事工廠,就是這樣『馴化』的過程。會留下來的人,就是會和我們繼續走下去。」黃致凱說。
做齣戲,向社會發問
在數位時代,訊息的高速度流動與強勢媒介包夾,很難讓人興起「去劇場看戲」的點子。屏風表演班最高營收是1億2千萬元,在劇場界首屈一指。但餐飲界,別說王品,光是繼光香香雞就有1億2千萬元營業額,和「劇場界LV」平起平坐。不過,黃致凱說他做戲不害怕也不徬徨。
李國修教他,和觀眾有三種關係:媚俗、通俗、脫俗。媚俗就是觀眾要什麼,你就給什麼,通俗則是用一般大眾的語言說故事,脫俗是描述創作者心中的世界。能留存下來的,往往是通俗,因為是時代的共同回憶,也是一種功力。
「我的戲,要讓你笑,也讓你想。我在意的也是你在意的,那好,我們就來做一齣戲,透過戲劇向社會發問。戲劇這個心理醫生只為社會把脈,不開藥。」黃致凱有自信,儘管語言不成熟,但是他做戲很用心。
因應高速流動的訊息節奏,黃致凱丟給觀眾的,都是在最短時間內可吸收。內容也分成長短來呈現,15秒預告看不過癮,還有3分鐘的,如果3分鐘看完還想再看,那就來買票吧!
不只速度快,黃致凱還期望自己做的戲故事性更強、種類更多。過去劇場大多做喜劇片、劇情片、藝術片,未來他想做恐怖片或懸疑片,但有許多舞台的技術問題得克服。這次給他啟發的是東京迪士尼。
搞創意,讓夢境成真
某次與朋友到東京迪士尼玩,本來是被拖著進去的,看到小熊維尼、跳跳虎,黃致凱還是瘋狂了,甚至買了一套衣服來穿。他學到迪士尼讓人忘記了歲月,讓人的夢想成真。一般的戲劇,是讓觀眾有想像空間,迪士尼卻把我們想像的東西實際做出來。
黃致凱為了在舞台上做出真實的夢境,經常研究科學頻道的機械節目。他覺得台灣的機器工業很發達,卻沒有與戲劇界連結。於是在作品《合法犯罪》中,他透過雙向旋轉舞台,讓幻象成真。東京迪士尼的經驗告訴他,技術是成就藝術的必要手段。
故事工廠要鎖定的,是華人圈的通俗。在人人都說中國的狼性把台灣的小確幸鯨吞蠶食之際,黃致凱說:「公平競爭,不必怕。台灣餓不死人,那我們就來做夢。」
今年7月將與黃致凱合作推出《男言之隱》的夢田文創執行長蘇麗媚就說,台灣需要更多年輕人出來說自己土地的故事,而黃致凱是其中她相當看好的新生代,能說故事,也能在市場性中取得平衡。
鄭捷事件發生那天,黃致凱坐在電視機前紅了眼眶,沈澱半小時之後,他在《白日夢騎士》的DM上加了一句話,「獻給所有對生活失去熱情的朋友」。做戲,是黃致凱的小確幸,他正把自己的小確幸,轉化為每個來看劇的觀眾那天的小確幸。「我找到了自己的位子,也找到了自己的舞台。雖然這個舞台不是很大,但燈光很亮。」故事工廠的牆面上,掛著第一齣戲、也將在今年5月再次於水源劇場定目連演四周《白日夢騎士》的海報,黃致凱的故事,正在上演中,一起來看戲吧!
黃致凱
33歲,師承李國修,2013年12月屏風表演班落幕之際,隔天揭幕「故事工廠」。現任故事工廠藝術總監,目前在故事工廠已有獻給恩師的創團作《白日夢騎士》,以及把中國愛情故事改編成瘋狂喜劇的《3個諸葛亮》。
本文經授權轉載自數位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