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我做了一張標有那些地點的地圖,然後發現這些地點距離太遠,開車的話不可能在傑夫給的有限時間內參觀完畢;包機也不是可行方案,因為那些土地附近的機場要近不近、要遠不遠,搭機反而浪費時間。
我把研究結果給我的主管約翰.康納斯(John Connors)看並說:「我覺得傑夫的要求應該辦不到,我們需要更多時間,或是把要參觀的土地清單刪減一下。」
我最後一個字才剛說完,約翰就直接回我:「沒有辦不到這個答案。」
我只好回辦公桌前繼續苦思,釐清主要問題後靈機一動,最理想的交通工具必須速度比開車快,又不能像飛機起降這麼麻煩。
直升機!
我興奮地衝去跟約翰說我的想法。
「很好,就這麼辦。」他頭也沒抬地回道,好像租借直升機是再稀鬆平常不過的小事。
當時我才二十初頭,從未租過直升機,當然在通訊錄上也沒有任何相關聯絡資訊。我思考了一下,決定打給我們平常用於往返西雅圖和德州包機的包機公司,看能不能透過他們租借直升機,成功!
跌落谷底,記取教訓
和公司內部團隊完成安全審查後,我預約了人生的第一架直升機。好險整趟旅程非常順利,傑夫從德州回來時更加醉心於這個專案了。(此時我還是不知道他想在德州建造什麼。)幾週後,傑夫要我再安排一趟德州行,想再看一次最感興趣的那幾塊土地,然後才會決定要買的標的。
過沒多久,傑夫就和直升機駕駛員一起出發了,預計隔天回來。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讓這趟行程的分分秒秒都烙印在我的大腦和神經上,揮之不去。至今為止,我還是可以在腦海看到那一幕幕的畫面,用令人痛苦萬分的慢動作不斷反覆播放。
那天早上,我提早進了辦公室,和平常一樣準備起當天的工作。就在我閱讀簡報時,辦公桌上的電話響起,是一位直升機駕駛員打來的,之前我從未接過機組人員的電話。他們叫我不要緊張,但聽到這句話我整個人就緊繃了起來。他們在準備隔日要從德州飛回西雅圖的回程航班書面文件時,掃描儀上的緊急求救信標突然響起。他們尚無法確認是哪架直升機,也不知道出事的直升機狀況如何,但很可能就是傑夫搭乘的那架直升機墜機了。
聽完我的雙手不停顫抖,連筆都握不好。我和主管約翰說了這個消息,他同意我先召集緊急董事會,為任何可能情況做好準備。如果傑夫受傷或死亡,我們必須擬好相關通訊內容和策略方案。由於失事地點離大城市或醫院都有一段距離,所以我知道緊急救難人員需要一段時間才能找到失事直升機的求救訊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