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全球化時代的兩強:美國的策略與課題
美國與中國的霸權之爭,並非這一兩天才發生,只是在美國總統川普任內才將中國貼上標籤,直指中國威脅美國地位,大動作發動攻勢。
美國的第一回合攻勢是貿易戰,指控中國違反自由貿易,實施三階段關稅政策,並在2019年八月將中國列為匯率操縱國(currency manipulator)。第二回合是科技戰,不但鎖定華為,還將中國的科技企業列入黑名單,藉此限制美國企業在半導體價值鏈(value chain)與中國企業往來,也影響台積電在2020年九月之後無法再替華為代工生產,稀土等策略物資進口受限等。
美國總統拜登時代的關鍵字是民主主義、同盟主義與多邊主義,這樣的設定是針對中國的威權主義與敵對性。因此可將新開一回合美中霸權之爭定義為體制競爭。
現任美國國內政策委員會(DPC,Domestic Policy Council)主任的蘇珊.萊斯(Susan Rice)與國家安全顧問(National Security Advisor)傑克.蘇利文(Jake Sullivan)在歐巴馬總統任內曾獲重用,兩位外交、國安人物分別在對內政策與對外政策扮演重要輔佐角色,拜登上任後再次獲得任命。
蘇利文2020年五月發表在《外交政策》(Foreign Policy)期刊的內容提到:①中國比蘇聯更有經濟實力與外交手腕、②中國與世界上許多國家有錯綜複雜的關係、③世界上有三分之二的國家視中國為最大貿易夥伴。若要牽制中國,美國應①承認中國地位但重回同盟路線加以牽制、②聯合國際社會共同抵抗中國壯大、③帶領美國的盟友通力合作對抗。
從蘇利文的策略方向可預測,美國將跳脫川普政府喊出的「America First」(美國優先)單純策略,改走「Alliance First」(聯盟優先),並且快速形成區域整合,與其他國家共同牽制中國。
若要了解與川普政府「保護主義」相對的「多邊主義」,必須理解「民主主義」與「同盟主義」,用比再全球化(re-globalization)更接近去全球化及區域化的角度來看。此時若由美國主導同盟,先前「美國優先」的政策基調將會延續。
此外,美國必須重建經濟,才能維持獨霸地位與中國對抗。這部分能與拜登政府提出的「重建美好未來」(Build Back Better)理念扣合。「重建美好未來」字面上代表重建美國經濟,包括①振興經濟、②扶植製造業、③投資基礎建設的積極政策意義,實際上還隱含有①加強原產地政策、②美國企業優先、③新保護主義必定再起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