苔蘚，一種在日本山林間和日式庭園內常見的植物，近年愈來愈受日本人歡迎。有人形容苔蘚有治癒能力，有人認為苔蘚有無限商機，有人則見微知著，在苔蘚身上看到無垠宇宙的縮影。經營苔蘚專賣店的清村汪一便揚言：「我愛苔蘚更甚於女人，即使再沒有人欣賞苔蘚，我仍然會與苔蘚共存。」
年賺 3,000 萬的生意
現年 64 歲的清村汪一，綽號「苔蘚之王」，在栃木縣日光市經營苔蘚專門店「苔日光」，每年起碼賺 3,000 萬日元（約 210 萬港元），這個金額更只屬保守估計。
清村原本經營夜總會，與種植苔蘚扯不上絲毫關係，之所以轉行，是因為一次與朋友外出採摘蘑菇的機緣，令他無意間發現野生苔蘚，瞬即被其美態所吸引。「我發現了一小叢美麗的苔蘚，簇擁成一個小圓頂，這是我與苔蘚的初次邂逅。」
清村直覺認為，這種美態萬千的植物必定有市場，於是決定轉行賣苔蘚。他購買大幅土地以作採集，其中一部分來自日本經濟泡沫爆破後荒廢的高爾夫球場，平日又經常在山林間的草坡懸崖上，尋找合適的苔蘚栽種培植。
現時他的客戶除了傳統的寺院、園藝師、盆栽師，還有隨苔蘚熱潮而冒現的苔蘚迷，他們主要購買玻璃盆景，放在家中觀賞。清村亦研發出方法，令苔蘚可以沿建築物外牆滋長，協助城市降溫。他坦言即使有人批評苔蘚平平無奇，仍然無減他對苔蘚的愛。
每株都是一個大千世界
苔蘚迷當然不甘於只購買玻璃盆景宅在家中觀賞，近年日本就舉辦多個苔蘚觀賞團，團友拿著放大鏡上山，花上數小時欣賞苔蘚，聞說有治癒功效。喜歡觀賞苔蘚的女生被稱作「苔蘚女孩」（コケガール），藤井久子可謂佼佼者，於 2011 年出版著作「苔蘚，我親愛的朋友（コケはともだち）」最為有名。
根據估計，日本起碼有多達 2,500 個品種的苔蘚，但要數觀賞苔蘚的勝地，非八岳連峰及白駒之池的森林莫屬。觀賞團領隊兼專家樋口正信表示，單單是八岳連峰就有超過 500 種苔蘚。
北八岳苔蘚會（北八ヶ岳苔の会）自 2011 年起舉辦觀賞團，一般趁雨季到臨出發，首年吸引大約 40 人參加，今年報名人數已增至 140 人，超出名額上限。團友志保香織（音譯）接受法新社訪問說：「我迷戀苔蘚，不僅因為它們漂亮的形態和顏色，還因為它們隨處可見，但你從不知道它們是如此燦爛動人。」
古時日本人早就洞悉到苔蘚之美，並將苔蘚吸納為日式庭園的重要元素，是枯山水庭園中必不可少的點綴。在品種繁多的苔蘚中，日本園藝師最常運用杉苔（スギゴケ），因為外形十足微型的雪松樹。
知名日式庭園設計師重森千青解釋，日式庭園的精髓，在於模仿和濃縮大自然的景緻，苔蘚則有利營造遼闊的地景，「山脈的風景、綠樹之濃密，全部可以由苔蘚表現」。
參加觀賞團的宮崎雅美（音譯）把觀賞苔蘚推向更高的哲學層次，相信苔蘚本身已然是一個大千世界：「當你凝視著這渺小的綠色植物，會洞見一個遼闊的世界從中展開，一如宇宙的縮影。」
文/BRIAN LIU
本文經授權轉載自*CUP（原標題：微縮宇宙：日本苔蘚掀風潮）
責任編輯/陳憶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