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屆台北電影節日前宣布,由中國知名導演王小帥擔任「國際新導演競賽」評審團主席,消息一出卻立刻掀起輿論質疑「不適任」。由於王小帥遭爆過去曾打壓、霸凌電影《大象席地而坐》的已故新銳導演胡波,昔日爭議再度被一一翻出,由於反對聲浪高漲,台北電影節緊急公布,已取消邀請王小帥。
台北電影節公布將任命王小帥擔任評審團主席的消息後,引發各個電影人和輿論不滿,質疑他是否適任「國際新導演」評審,知名粉專「無影無蹤」、「如履的電影筆記」相繼貼出王小帥打壓胡波的始末,直指他是胡波之死的罪魁禍首,「找中國人我覺得沒什麼問題啦,但找有問題的中國人就不太行了。」
王小帥曾以電影《地久天長》、《十七歲的單車》、《左右》3度獲得柏林影展銀熊獎,在影壇享有盛名,2016年擔任《大象席地而坐》監製期間,卻傳出和製片老婆劉璇聯手干預和壓迫年僅29歲的新銳導演胡波,以市場無法接受、會虧錢為由,逼迫胡波將電影篇幅砍半。
當時網路上流出一連串疑似是王小帥傳給胡波的微信訊息,內容可看到他直批「那個長版本很糟很爛」,要求胡波將原本4小時的電影縮短至2小時,「我是專業的也是監製,也是投資人,我的聲望也更不希望看到費了那麼多心血的東西如此之爛我臉,但可怕的是你如此貪念不自知。」、「你要是有哪位高人欣賞你那版本的人,你去找他讓他出錢把它弄了,我退出。」
王小帥抱怨,胡波害自己對其他投資人無法交代,「表達的東西?你以為別人是傻逼看不出來你那要表達的浮淺的東西」、「關於你的混亂,真的建議你去醫生那看看。已經應該是病理性的了,要注意。」
胡波雖然一開始答應剪了2小時版本,但他始終無法接受自己的作品面目全非,私下曾把原版寄給台灣剪輯師廖慶松,獲得對方大力肯定,還是決定要和《大象》製片方爭取看看,沒想到卻被王小帥威脅要剝奪他的導演資格。
胡波本想著,「算了,《大象席地而坐》就給你們上映兩小時版的吧,那我把自己原先計畫的四小時版給買回來總可以吧?」沒想到王小帥名下的「冬春影業」開出令胡波無法承受的高價監製費用,阻止他找到其他願意幫忙的投資者,後來還剝奪掉胡波的導演、剪輯師等署名,只保留劇本署名權。
胡波遭受了一連串壓力和人格侮辱,最終一無所有,2017年10月在北京家中自縊身亡,用生命換來電影得以保留4小時版本的機會,據悉他死前一個多月前曾對人說過,「完成這部電影用了一整年時間,而最終,沒有一幀畫面屬於我,我也無法保護它。它被外力消解掉了。」
4小時的原版《大象席地而坐》隔年(2018)在第55屆金馬獎拿下最佳劇情片大獎,成為胡波唯一以及最後一部遺作,當時由胡波的母親上台代為領獎,李安導演給了她一個擁抱,也讓全場動容不已;但胡波去世6年以來,王小帥始終拒絕談論胡波的死,也未曾道歉。
台北電影節目前已公告取消對邀請王小帥擔任評審團主席的邀請,官方聲明指出:「台北電影節國際新導演競賽係台灣唯一針對國際劇情長片新導演舉辦的競賽,在邀請國際評審上,向來側重電影專業與國際性…惟北影吸收各方意見反思後,決定取消對王小帥導演的評審邀請,之後將另覓評審團主席,以維持影展正常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