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互聯網(中國用語:網路)有記憶?一篇名為《中文互聯網正在加速崩塌》的文章,近期透過微信公眾號發布後引起廣泛熱議,點擊率在一天飆到10萬次,然而就像文中感嘆,「中國網路上存在較為久遠的資訊被發現正逐漸在大量消失」,這篇文章目前已經被下架。
《中文互聯網正在加速崩塌》作者何加鹽指出,若在百度上搜尋阿里巴巴創辦人「馬雲」這兩個字,並且將時間範圍設置在1998年至2005年,由於不明原因,只會顯示一則2021年的假訊息。換言之,如果想了解2000年前後關於馬雲的經歷、報導、言論及發展史等原始資訊,已經幾乎難以透過網路搜尋得到。
不只馬雲,同樣的情況也發生在搜尋馬化騰(騰訊創辦人)、雷軍(小米創辦人)、任正非(華為創辦人)等人的資料時,幾乎無法找到任何有效的歷史資訊。
除了中國的搜尋引擎巨頭百度之外,何加鹽也進一步針對「外網」(中國用語:境外網站)Bing(必應)和Google(谷歌)做測試,結果顯示,這兩個搜索引擎的情況也和百度相去不遠,有效資訊寥寥無幾,且多數時間線紊亂。
文章中提到,這些現象不僅限於馬雲等商界人物,就算是紅極一時的網紅和明星,如羅永浩、芙蓉姐姐、周杰倫和李宇春等人的久遠資訊,也都在網路上默默消失了。
網站歷史內容消失殆盡
何加鹽在文章中指出,早期中文互聯網上曾經風靡一時的網站,如網易、搜狐、校園BBS、西祠胡同、天涯論壇、校內網(人人網)、新浪博客和百度貼吧等,一定年份之前的資訊幾乎都完全消失,有些網站所有年份的內容甚至已不復存在。唯一的例外是新浪網,還能找到少量十幾年前的資訊,但也都是鳳毛麟角,99.9999%以上的內容都消失了。
監管與經濟因素是主因
何家鹽分析,中文網路年代久遠的歷史資訊正在逐漸消失,背後可能有2大原因,一是經濟,許多網站因經營方式改變或無力經營而關閉,導致歷史資料無法保留。二是監管原因,中國網路監管越來越嚴格,過去許多合法或灰色地帶現在被定義為不合規,「直接被『咔嚓』掉」。
何家鹽感嘆,「中文互聯網正在迅速崩塌,移動互聯網出現之前的內容,已經幾乎消失殆盡。我們原以為,互聯網是有記憶的,但沒想到,這種記憶原來是像金魚一樣的記憶。」
不過,《中文互聯網正在加速崩塌》在本月22日發布之後,「消失」的速度比它上述提及的所有案例都還快,目前微信公眾號已經無法查看原文,微信介面會顯示,「由於接獲相關投訴,此內容違反《互聯網用戶公眾賬號信息服務管理規定》。」
「網路審查」是主要黑手?
事實上,類似的擔憂和討論聲浪早在前幾年就在網路上陸續出現,中國原創平台「知乎」在去(2023)年曾經出現一個問題,有網友表示,「現在中文互聯網能搜索到的有價值信息越來越少,究竟是搜索引擎的問題還是近年來中文互聯網創作越來越匱乏?」
該網友指出,網路上現在真正有價值的資訊已經越來越少,多的是自媒體、「營銷號」到處複製,有人直指,嚴格的審查制度被認為是導致這一現象的主要原因,「背後看得見的手,是簡中網墮落的主要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