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有自己的歷史,那跟抗戰歷史之間,有些地方並不相容,這很自然也是歷史有意思的地方,不需要勉強一致,而是要學會相互了解,我覺得文學藝術是最容易穿透的東西。
劉兆玄
抗日戰爭勝利屆滿70年,對岸大肆慶祝,主導8年抗戰的國民黨政府,在台紀念活動寥寥可數,民間氣氛冷冷清清,年輕一輩感覺事不關己。各說各話的兩岸關係現況,讓任何與中國有關的話題,容易遭遇放大檢視與負面議論。這個時候出版國軍抗日小說,劉兆玄不擔心外界觀感嗎?
雖然連104歲高齡的母親都認為,這本書賣不掉!(打日本的書台灣賣不掉,而國民黨打日本的書,在大陸賣不掉。)劉兆玄倒不這麼悲觀,因為書不光是寫抗戰,而是那個時代的年輕人,如何做出自己的抉擇。
不是每個年輕人都去重慶,有人選擇了延安
《雁城諜影》5個女主角是高中同班死黨,畢業後各奔東西,當老師、記者、公務員、醫生等等,在抗日工作中緊密合作,但同時也有人開始質疑國民黨政府的治國能力,劉兆玄也如實寫進小說中。
那時候的年輕人,左傾的、右傾的都有,當時還不會有衝突,就是先對付日本這個共同敵人。當時左傾的年輕人,不可能去投靠日本人,但很多知識份子開始相信,國家要徹底改革,需要的是共產黨領導。劉兆玄說:
「她們有些老師、年輕人有比較社會主義思想,有些對現況不滿意,對時局比較具有批判性,也有些年輕人,從小佩服蔣介石,並不是所有人都要去重慶,其中一個女主角百惠,當時就相信抗戰時需要蔣介石,但抗戰之後就不需要他,還是需要共產黨領導,才能讓農村的人得到不一樣的命運。」
歷史不會只有單一面向
歷史觀點與政治主張的矛盾,也許在文學作品裡,才有平等共存的可能。劉兆玄也非希望,有人看了他的書,願意把抗戰那段時間,台灣發生的事情,大家的感受與看法,那個時候台灣人的抉擇也寫成文學,他相信會非常有價值,這種文學對話會非常有意思,那個部份他就不會寫,寫出來也不感人。
完成2部歷史小說後,接下來有甚麼寫作想法呢?劉兆玄說自己毫無計畫:
「我不是職業作家,也沒有一定要寫的壓力,一定要有很想寫的東西才會寫,基本上一定是看到了甚麼特別題材、還是觸動自己的什麼事情,所以未來毫無計畫。之前大家以為我再寫一定是武俠的,但也不是,雖然當中有許多武打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