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阻斷能以兩種方式出現:一、以活動填滿身體各個系統,如此身體便沒有任何餘力產生與情緒相同的反應。二、以某些正面的情緒來替代(詹姆斯說,表現快樂、看起來快樂、說話很快樂,這樣,你就會快樂。表現出熱心的樣子,你就會變成一個熱心的人)。
我跑步時,這兩種情況都會發生。跑步完全占據了我的身體,它填滿了我的每個細胞,我全身在動、用著力、流著汗。我變成了跑步,就像舞者變成了舞蹈,我身體全部的功能都專注在這一個動作上,容不下粗暴的情緒。這時只有更高昂的、更細緻的感覺,才能進入我的意識裡。
而它們真的進來了。現在,我可以想像自己是個英雄,身體也感覺像英雄;想像自己是個成功人物,就無法想像自己失敗的樣子;我也感知到我的一部分是充滿善美、完整與真實;我亦感覺到信仰滿溢。身體帶我穿過美妙的河岸風光,到更美妙的靈魂景緻。現在,我的心可以自在地思考,它跑在我之前,研究沿途的萬事萬物;它也不再被身體經常製造出來的負面情緒所阻滯或影響。
我的身體經常製造出典型的生理模式,諸如生氣、恐懼、罪惡或憤怒。對我而言,跑步是避免這些特定模式蔓生的方法。跑步時,我開脫了這些只有毀滅性、沒有創造性,引我到黑暗,而不是到光明的感覺。我不再意氣衝動,尤其是當我以「他們」或「我們」的角度看待世界,或者咒罵命運,或者試圖改變無法掌控的事情時。
對付情緒,一定要跑步嗎?當然不是,斯多噶派在好幾個世紀前就知道,世界上,想要得到寧靜,沒有比馬可•奧理略更好的指引;想要解憂,沒有比閱讀伊比鳩魯更好的辦法。但對我們這些智慧平凡的百姓,實用主義的詹姆斯指引了一盞明燈。
我們發現了通往平和與寧靜的另一條道路。我們在前進中應付著人生,而且也應付得相當好。
《如何維持一天二十四小時神清氣爽?》,一九八三年
本文經授權轉載自時報出版《愈跑,心愈強大:跑步教父席翰醫生教你成為自己的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