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醫學定義疼痛:身體什麽部位出了問題,當自身無法自然克服的時候,神經就將那些問題轉成疼痛訊號傳到大腦。也就是説,什麽部位開始疼痛,於是醫師就從什麽部位去探討醫治。
這是討論時史丹福醫生這麽説的:西方醫學對付疼痛的第一方式就是吃止痛藥,再不行就要動手術切除這個、割掉那個。但眾所皆知,止痛藥的功能大多是在關掉或遮蓋神經發出的訊息。也就是説,你有大問題,但處方只是不讓你繼續聽到看到或感覺到那個問題,你就感覺好一點。而且長期吃止痛藥只能治標,非但不能治根,還帶來更多問題與困擾(例如便秘,以及長久失效)。
東方醫學定義疼痛比較廣義:什麽部位疼痛,不一定是那個部位出了問題,而可以追根究底到身體深處,包括你是虛寒還是燥熱體質,或説你是沒有按照太極五行時間作息等等的學説。所以把脈,以及現在越來越流行的各種電子偵測經脈的儀器,逐漸受到西方醫學界的重視。
整合醫療對疼痛的管理,就是這兩者的精華總合。不只是吃中藥或西藥,不只是東方針灸或西方手術,還包容了聽某種音樂,朗誦某種詩詞,享受多一點幽默笑話。打坐冥思meditation, 更是眾多東西方醫生的選項。
老人往生前的疼痛照顧 – 自己照顧母親的經歷
有關老人的疼痛照顧,尤其是往生之前狀況加劇的照顧,也是會議的重點。許多醫生講者,都以醫療角度討論如何減少痛苦,提供各種對策。還有來自西藏的醫生(Tibetan Menpa)建議許多藏學中的另類療法,其中有些理論基礎,是從改變衰老者對死亡的看法與態度著手的。
輪到我上臺的時候,既然臺下聽眾都是醫生,當然不可能就醫學大放厥詞,所以我就談了整整一小時自己照顧95歲母親的經驗,也延伸説明我覺得醫學界總體還缺失的地方。
我母親與大多華人婦女一樣,都是從年輕時就努力工作,相夫教子的好模範。不過我母親還有一點特殊,她到老都還非常認真學習及運動。
以前電臺有個節目叫《空中英語》,由美籍彭蒙惠老師流利的主講,在臺灣風行了數十年。我母親從50歲到60到70到80歲,都還每天大清早就起來聆聽這個英語教學節目,上一代婦人的毅力與精神,非常值得我們學習。
我們家有個小後院,我母親每天一定要在後院步行200圈以上。這個習慣一值堅持到她90歲以後,才因雙腳開始不便,改爲用拐杖或walker支撐協助。但多年的努力與堅持,帶來她身體一直十分健全,到老了都沒大毛病。
所以你可以説,照顧我母親,之前的負擔都不很重。直到她92歲失智症(dementia)開始之後,我們才實際感覺人老時最後階段的艱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