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競選州長絕對不是我這輩子做過最艱難的事情。事實上,自從我變性之後,所有事情都變得容易多了。」
克莉絲汀.哈爾奎斯特(Christine Hallquist)、或是叫她過去的名字戴夫‧哈爾奎斯特(Dave Hallquist)曾是佛蒙特州電力公司(VEC)的CEO,如同電影「丹麥女孩」一樣,被迫在「錯的軀殼」中生活,所有的言談、舉止、外表、情緒,都是為了迎合社會期許所演出的一場戲。
在「出櫃」之前,戴夫日復一日的被禁臠在這個軀體中,等待自己死亡的那一刻。但得知自己罹癌必須切除睪丸的壞消息,卻意外讓他「美夢成真」、終於可以變性,改名為克莉絲汀。她更在今年8月,成功被提名為今年美國期中大選的佛蒙特州州長候選人,也就是她有機會成為美國史上首位跨性別州長。
公視「2018世界公視大展精選」影展的參展影片《穿裙子的英雄老爸》(Denial: The Dad that Wanted to Save the World)的導演就是戴夫的兒子德瑞克(Derek Hallquist),他將鏡頭對準自己的父親戴夫‧哈爾奎斯特(Dave Hallquist)。在兒子的眼中,他當時是美國佛蒙特州一間電力公司的CEO、以及三個孩子的父親,簡直是社會上成功的樣板。
然而,在致力推動讓大眾面對氣候變遷真相與電廠透明化的同時,他卻意識到對於「真相」的追尋也應該適用於自己心理的性別認同。於是,一場父子間對能源與性別認同的對話就此展開…
我的老爸不是「老爸」
在家中,父親時常擔任替兒女遮風避雨、解決難題的角色,但是,當今天遇到困難的是父親呢?這天,導演兒子開車載著戴夫,他終於鼓起勇氣跟兒子坦承:
「我一直好想當女人....」
「那你是同性戀嗎?」
「不是、我一直很愛你媽...我只是穿女裝比較自在......我內心是一個女人」
這些話,折磨了戴夫大半輩子才有勇氣說出口。
「我都在演戲、是演出來的,我整個人生都在演戲,我只是在扮演別人要我演的角色......」事實上,戴夫早在孩提時期便察覺了自己的不一樣,但礙於社會的封閉與刻板性別的期許,他早已學會隱藏原有的自己,並打算終其一生,扮演好男人/父親/丈夫/企業家的角色。
「若在15歲時,我想通了,我會被關進精神病院;20歲時,我想通了,我的妻子不會嫁給我,也不會有你們。」
縱使戴夫早已規畫好人生的套路,並下定決心要成為妻兒的支柱,但他也因長時間為性別認同的問題所困擾,被醫生診斷出了「性別不安症」。「性別不安症」記載於美國《精神疾病診斷與統計手冊》中,通常是因為個人強烈地感受到自己原本被指定的性別不符合自己所期望,以致生理性別及性別表達並不一致,而干擾其生活適應,甚至感受到痛苦或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