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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立雄:「誰不希望成為正義的代言人!」但有個信念,讓律師挺身為殺人犯辯護

2015-10-26 1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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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諜橋上的陌生人》一書,由電影《間諜橋》裡,湯姆漢克所飾演的唐納文律師親自撰寫,詳實記錄美蘇冷戰時期一件真實發生的間諜案:一個蘇聯間諜在紐約遭到中情局逮捕,而後續的審判在當時是全美國人民關注的重大案件。那時美蘇兩國關係緊張,美國社會普遍存在仇視蘇聯的氛圍。唐納文律師被律師協會賦與公設辯護人的角色,負責替蘇俄間諜辯護,其不但面臨本身愛國信仰的強烈衝擊,更必須承受巨大的輿論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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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律師為有錢人辯護,他至少可以得到豐厚的報酬;當律師為弱勢或無資力者辯護,他可以得到好名聲;那當律師為一個受人唾棄的人辯護,他可以得到什麼?總不外就是一臉的口水!相信我,沒有一個夙負盛望的律師會喜歡在接案之初就將自己搞得灰頭土臉,誰不希望成為正義的代言人!但為什麼總還是要去答應接辦這種被眾人喊砍喊殺的案子?其實就是基於一個無可救藥的信念。我們老是在說,任何人,這當然包括不管怎樣被你唾棄的人,都享有受公平審判的權利,而如果缺了律師在法庭上為他辯護,特別是要對他科以重刑的時候,我們就是很難說服自己相信這會是一場公平審判。相信每個人都有權利獲得公平審判這樣的信念,就讓我們這些律師被制約了,當你一旦被指派擔任這樣的辯護工作時,你若推託說你不想幹,那你平常總在碎碎念的信念跑到那裡去了?在不想被罵是一個偽君子的情況下,也只好蒙眼蒙耳,不顧家人的反對,不管社會的撻伐,冒險答應讓自己可以頑固地守住一個非法律人可以懂的信念!所以下次碰到這樣的律師們,拜託,至少想想他們都是有信念的,給一點掌聲吧!

唐納文律師在得到他的當事人同意後,以行文流暢的日記體例寫出「間諜橋上的陌生人」這本真實故事,讀者可以緊隨他的腳步一路窺探他承辦蘇聯間諜艾伯爾一案以及之後參與談判換囚的心路歷程。不過若是由我來劃重點,我會説,進入一個案件後,你才能因此真正瞭解一個人,一個看似完全不同但其實跟你我一樣活生生的人;你也會暸解司法的極限,審判總是一場又一場人神交戰的掙扎,而律師也或許要從能唾面自乾開始,才能真正體會審判的意義。那種深刻體會往往是無法講給律師以外的人聼的,也是從這一刻開始,律師才真正成為一位行內人。

希望你在看完這本書後,能夠稍加理解,在魔鬼身後的律師,其實擁有對人的關懷以及對價值的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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