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觀印象派畫家對保家衛國的反應就比較冷淡,許多人—莫內、畢沙羅、梵谷—選擇避居布魯塞爾或倫敦,有些人—例如塞尚,則出錢逃避兵役。
或許有人會說學院派屬於資產階級,而印象派畫家則是出身中下階層,貧窮但浪漫的波希米亞人,不過如果仔細比對十九世紀法蘭西藝術家們的出身背景,你會發現大多出自於中產階級。唯一不同的地方,還是在於對社會議題的關切。一八九四年,撼動歐陸的德雷福事件,小說家左拉在報上以《我控訴》(J'accuse)指責法國政府的反猶政策,以及對猶太裔軍官德雷福斯的迫害,左拉最後被判刑、被迫出亡,事件後來雖獲得平反,在背後也是經由許多學院派藝術家奔走遊說。
此外,除了畢沙羅與梵谷之外,大部分印象派畫家對農工、藍領階級的生活沒有太大的著墨,而具有社會主義傾向的學院派畫家,則以尊貴的眼光凝望勞動,無論是辛勤揮汗或罷工,學院派畫家都給予尊重與憐憫。
當然,學院派藝術家們的整體水準不可能完美一致,有些畫家作品的確流於珠光媚俗,或纖麗細瑣,但無可否認,是學院派對古典傳統的承繼發揚, 形塑了法蘭西民族對家國的情感認同。這也就是為什麼法郎紙鈔在構圖設計與印製發行上,學院派依舊是最重要的視覺與精神元素的原因。
本文經授權轉載自天下文化《鈔寫浪漫:在這裡,世界與你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