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戰的激流與邂逅─傅秀松與孫海峰:《聆聽時代的變奏》選摘(3)

2019-04-28 0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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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保警總部工作之時

傅秀松轉調北投總隊本部後,每天下班後都到位於臺北市延平北路三段五號(戰前大橋町)的大美洋裁學院進修。當時的院長是曾在日本接受洋裁教育的中年婦女莊玉樓。傅秀松每日在雙連車站下車後,經過日本時代的靜修女學校,由此往西步行到臺北橋那頭。她提早到了教室,都會將路上買到的布料放在裁臺上,獨自描圖做紙模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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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傅秀松注意到自己被人跟蹤,是第二大隊、福建出身的周隊長。成長於日本統治下的台灣的傅秀松,與在中國受教育的中國隊員不同,以前外出時都會注意是否受到監視。當她注意到被跟蹤,起先並沒有放在心上,而是一如往常在雙連站下車、到太平町買布,但當她準備付錢時,身後的周隊長突然現身付錢,她因受驚而拒絕。周隊長在她買布時付錢的舉動,讓她察覺他的個人意圖,傅秀松氣到發抖地跑開了。那晚,因為她對周的行為的厭惡感,讓她驚攣到無法成眠。

現今圓山站也成為人來人往的都市地帶(取自花博公園臉書)
過去圓山站周邊為廣大稻田,現今圓山站也成為人來人往的都市地帶(取自花博公園臉書)

後來周隊長仍繼續跟蹤她。為了甩開他,她會突然在圓山站下車,周也急忙在同站下車,「當時,圓山站附近是廣大的稻田,走在往雙連站的田間小路,有牛隻跑過來,種蕃薯的阿伯追著牛,在他後面還有周隊長追來。一看到牛角,我就拚了命逃跑。」傅秀松說。回想起一九四九年的當時,「在臺北站附近,也看到自殺的人,好恐怖。那時大家都很窮。」當時保安警察隊員的訓練特別嚴厲。逃跑的隊員會被槍斃。傅秀松曾經看過兩次被槍殺的逃亡者。如今圓山站周圍已全面都市化。十年前曾為花博會場。一九八○年代末期鐵路淡水線廢線,無論是圓山站或雙連站,現在都改為捷運淡水線的車站,雙連站則變為地下的車站。

一九五○年二月十九日,傅秀松自大美洋裁學院速成科畢業。「我看到洋裝,馬上就能埋頭做,從不覺得辛苦。直到後來到東京參觀洋裁學校時,才驚覺同樣的學習大概要花上三年。」離開洋裁學校後,她接著到臺北市重慶南路一段二二號的東歐打字員補習班上課,並取得打字員的資格。

傅秀松在保警總隊本部的醫務室上班時,住在部隊裡的女生宿舍。宿舍裡還住著幾位中國來的護理師和藥劑師,除了傅秀松以外,還有一位臺灣人。剛開始,她單獨一間房,不久後,和一位年齡相仿的中國女子王免同住。王免在傅秀松辭去保警工作後,接續她在本部醫務室的工作。

保警的女生宿舍窗戶緊鄰道路。經過的隊員,常在房間窗戶上寫上「I loveyou」等塗鴉。雖然在廣東第二陸軍醫院工作時的戰時生活很嚴格,但是在照顧傷兵出入醫院時,士兵時常對她說「我愛你」等告白的話。「因為我活潑可愛吧。」傅秀松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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