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到20年前,林昶佐則回憶,當時要找創作樂團,確實可能找不到什麼人,大部分人都是在玩翻唱,「所以對樂團圈最大的議題,就是怎麼讓大家想要寫歌?」
林昶佐談到,當時有好幾間大學的音樂性社團聯盟,都在推「寫自己的歌、唱自己的歌」運動,搭著台灣民主化、本土化浪潮,創作者開始想唱自己的故事,「cover別人的歌,又沒辦法詮釋我想表達的東西,」於是創作樂團爆炸性成長,1996到1998年之間,大概只有10幾20個,1999年突然50幾個,2000年的時候,已經有上百個團,之後,再也沒人覺得組團是要翻唱,創作樂團成為主流。
時代氛圍一回事,可是另外一方面,15歲就立志要巡迴世界的少年,想得更遠。「我們聽這些西洋樂團,也沒有一個人是cover的,所以如果想要跟他們一樣,怎麼可能一直cover別人的歌呢?」但夢想畢竟都有不被當一回事的時候,Freddy說,閃靈成軍1、2年後,大家討論對樂團的看法,其他的人回答相對務實,被星探發現、被製作人遷走,只有他依然想巡迴世界。
「我不認為這件事是做不到的。」對此Freddy看得倒也很溫和,「整個圈子連創作樂團的數量,都只有10個而已,你還說你要去國際表演,那時候去國外的,比較多是勞軍、勞僑這種,所以大部分人,可能也不知道你在講什麼。」
「唱自己喜歡的!」閃靈拒絕主流、擁抱世界
儘管當時非主流音樂已經漸成一股勢力,但彼時閃靈內部也有過分歧,認為要唱比較主流的音樂,Freddy只能先往內部溝通,唱大眾的也不一定會被發掘,不如先唱自己喜歡的。
「但閃靈蠻幸運的。」Freddy說,96年成底成軍的新生樂團,97、98年就大受矚目,在各大比賽拿獎,攻佔玫瑰排行榜、Channnel V等排行榜冠軍,中間一度也有製作人想簽下來,但對方要求要由公司來製作、包裝成主流樂團,也讓閃靈因此婉拒,「20年前所有人都覺得,製作人講的都是對的,但這跟我理解的外國樂團不一樣,哪有說Metallica寫1首歌,其他9首都音樂公司幫他寫、打造成流行的風格?」
2000年閃靈發行第二張專輯《靈魂之界》,同年就被邀請站上日本Fuji Rock舞台,此後巡迴國際的大門打開,到了02、03年,已經前往美國參加Metal Meltdown、密爾瓦基等音樂節,2004年回到台灣奪下金曲獎最佳樂團,那一年有多早?阿杜、范逸臣才剛入圍最佳新人。
「所以台灣的音樂、台灣的社會進展是很快的,到了03年那時候,就不會再想說,要聽什麼製作人的。」林昶佐笑著說,雖然沒有靠音樂發大財,但至少受到肯定,而1999年的首張專輯《祖靈之流》,是他與女友Doris組成「佛銳唱片」獨立發行,當時台灣也沒樂團自組工作室的風氣,「大家也覺得很奇怪,但到了2000年的時候,我還幫1976、濁水溪公社、Tizzy Bac去鋪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