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7月,美國經濟將締造一項新紀錄:連續出現成長為期最久的歷史紀錄。不過一項由學界與產業界共同進行的調查顯示,近半數全球企業的財務長預期,美國經濟會在明年年中陷入衰退;認為會在年底之前陷入衰退者,更高達近7成。
罪魁禍首則是「不確定性」(uncertainty),經濟與政治的不確定性:美國與中國等國家互徵關稅的貿易戰方興未艾,川普政府日益緊縮移民政策影響企業徵才,明年美國的總統與國會大選投下更多變數。
《杜克大學/財務長全球商業前景》(Duke University/CFO Global Business Outlook)調查最新一期本月6日進行,訪問全球500家企業的財務長,其中半數來自北美洲企業。結果顯示,48.1%美國企業認為明年年中之前會出現經濟衰退,認為年底之前會出現衰退的更高達69%。
面對經濟與政治不確定性,企業考慮凍結支出與人事
杜克大學教授葛蘭姆(John Graham)接受CNN訪問時說:「像這樣的清算式衰退(cleansing recessions)早該發生了……面對經濟與政治的不確定性,企業會考慮凍結支出與人事,結果將形成一種自我應驗的預言(self-fulfilling prophecy)。」
這項調查已經連續3季顯示同樣的趨勢。6月接受調查的美國財務長之中,40%較上一季更為悲觀,更為樂觀者只有20%。葛蘭姆說:「地平線烏雲籠罩,我們從(2018年的)非常樂觀一路往下。」
保護主義貿易政策是美國經濟的最大威脅
全美企業經濟協會(NABE)本月初發布的調查也顯示,美國經濟在明年底之前陷入衰退的機率高達60&。大部分受訪的經濟學家認為,保護主義貿易政策是美國經濟的最大威脅。
川普關稅戰、貿易戰的陰影揮之不去,野村證券(Nomura)預測美國2020年經濟成長率將只剩1.6%,較2018年的2.6%大幅下滑。野村美國首席經濟學家亞歷山大(Lewis Alexander)說:「美中貿易紛爭持續升高,顯見美國保護主義貿易政策仍是重大風險。」
儘管美國經濟長期維持榮景,3.6%的失業率是49年來最低,但美國企業普遍擔心公司的聘僱狀況。45%的財務長表示,聘僱並留用優質人力,會是一大問題。也正因如此,他們普遍期望川普政府採行更具包容性的移民政策,吸納來自外國的科學、技術、工程、數學(STEM)人才。
聯準會可能降息 全球各地仍憂心忡忡
面對經濟衰退的威脅,明年又是大選年,川普政府可能會在政策上改絃更張,例如降低關稅威脅。最近的一個案例就是,川普本月初為了非法移民問題,一度威脅要對墨西哥進口商品全面加徵5%關稅,而且逐步升高,但後來還是在強大的反對聲浪中自尋下台階。
另一個美國經濟的捍衛者是聯準會(Fed),市場預期Fed最快本月就會降息,而且年底之前還會多次降息,以維持經濟擴張動能;Fed主席鮑爾(Jerome Powell)已經掛出保證。
不僅美國經濟前景堪慮,其他地區也是憂心忡忡。根據杜克大學的調查,面對2020年經濟態勢,歐洲有63%的企業財務長預期經濟衰退,亞洲是57%,拉丁美洲是52%,非洲是85%。財務長們最擔心的問題依序是:聘僱困難(45%)、政府政策(37%)、經濟不確定性(29%)、資料安全(26%)、薪資上升(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