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芳玲在辭職聲明稿最末寫了一句話：期待柯文哲仍能廣納諫言，讓台北市「改變成真」。令人辛酸的是，那個在2014年高呼白色力量、超越藍綠的柯文哲，他並沒有為台灣帶來新政治的成功，只是再一次讓國人了解到，政治人物的口號終究只是口號，當不得真。
曾經相信「改變成真」的人紛紛離去，現在的柯文哲可以說是名符其實的孤家寡人，究其原因，恐怕問題還是出在他自己身上。
一直到楊芳玲請辭為止，柯文哲的市府團隊，已經有高達十一位首長請辭離職，雖然理由各不相同，但是包括信義警分局的前分局長李德威，還有台北捷運公司前總經理孫以濬，都是被柯文哲當著媒體、民眾的面公開責備痛斥後，才會憤而辭職；另外因為大巨蛋議員民調外洩一事，柯文哲私設刑堂逕行測謊的作法，也逼退了一位機要。
在柯文哲的眼裡，這些無法符合他的道德標準、能力需求的人，恐怕都是該被切除的病灶，但在其他人眼裡，看見的恐怕是柯文哲的天性薄涼及剛愎自用。當柯文哲回應媒體，說自己不會改變領導風格的時候，我們也應該想到，一個連市府團隊都帶不好的領導者，如何帶領一整個台北市更加進步？一個連自己的缺點都無法認清而做出改變的人，又如何讓整個台灣改變成真呢？
柯文哲不只自己人走了，如今連支持者也已不在。柯文哲的出頭，與網路社群塑造出的強大聲勢有密切關係，所謂的柯粉，很大部分就是由網民組成，但是看看天下雜誌的首長施政滿意調查，柯文哲從去年的第9名掉落到墊底的第22名，顯示台北市民對柯文哲的徹底失望，而觀察網路言論風向，更會發現柯文哲在續約大巨蛋、調降房屋稅的諸多發言，已經引起網民反感，過去那個宣稱要實踐土地正義的柯文哲，如今也蒙上了圖利建商的陰影，看著網路上護航者逐漸減少，顯示柯文哲在年輕族群裡的柯神形象，已經開始崩塌。
柯文哲始終是那個敢於直言「我還會繼續犯錯」的人，但是台北市民、市府團隊還有85萬支持者，還能夠忍受他繼續犯錯多久，這才是真正的問題。煞不著柯文哲的楊芳玲選擇離去，那個最會看風向，一手把柯文哲捧上神壇的姚立明，如今也不再堅定。
兩年後的大選，綠營抓緊時機不再禮讓，必然會讓柯文哲面臨敵人環伺、內憂外患不斷的困境。柯文哲終將成為這盤棋局的棄子，但是最終能怪罪的，除了他自己，還能是誰呢？
＊作者為公共行政碩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