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宮與聯準會一直為了利率問題關係緊張,美國總統川普11日又再度砲轟聯準會「笨蛋」,要他們學學其他國家,趕快把利率降到零、甚至更低。聯準會雖然對此不予置評,倒是歐洲央行12日重新啟動量化寬鬆,決定每個月購買200億歐元的政府與企業債券,並且調降存款利率10個基點至負0.5%,藉以刺激經濟。
【延伸閱讀】什麼是「聯準會」?
在中美貿易惡戰的利空之下,聯準會(Fed)主席鮑威爾(Jerome Powell)大概是最常被川普痛罵的自家官員,包括「瘋了」、「荒謬」、「愚蠢」、「無能」、「美國之敵」、「扯美國後腿」、「犯下巨大的錯誤」不一而足。因為擁有獨立地位的聯準會不聽川普「指示」,不願大幅迅速降息。每逢美股大跌,川普更會在推特上暴跳如雷、指責都是聯準會害慘美國經濟。
....The USA should always be paying the the lowest rate. No Inflation! It is only the naïveté of Jay Powell and the Federal Reserve that doesn’t allow us to do what other countries are already doing. A once in a lifetime opportunity that we are missing because of “Boneheads.”
— Donald J. Trump (@realDonaldTrump) September 11, 2019
9月11日,川普再度開罵,表示都是聯準會不願把利率下調至零、甚至採取負利率,然後我們就該開始對債務進行再融資了。川普說,利率成本將會一路下行,債務期限也會大幅延長。如此一來,美國就會有「偉大的貨幣、實力和資產負債表」。
聯準會主席鮑威爾這回被川普罵「幼稚」,因為都是聯準會這幫「傻蛋」不讓美國「做其他國家都在做的事」、讓美國錯失「一輩子僅此一次的機會」。聯準會對此不願回應,穆迪分析的首席經濟學家桑迪(Mark Zandi)則說,債務再融資的做法並不可行,最終反而會讓利率上漲。
歐洲央行宣布降息、實施量化寬鬆
聯準會雖然「罵不聽」,但歐洲央行(ECB)總裁德拉吉(Mario Draghi)卻是跟川普「隔海呼應」, 12日宣布下調存款利率10個基點至-0.5%、主要再融資利率(0.00%)與邊際借貸利率(0.25%),11月1日起更要重啟量化寬鬆政策(QE),直到QE結束後才會考慮升息。
雖然歐元區的經濟目前並不理想,但ECB內部對是否採取量化寬鬆意見分歧。尤其包括德國、法國、荷蘭、奧地利等國的央行總裁都反對此舉,他們認為持續多年的刺激措施已經耗盡央行彈藥,ECB必須謹慎選擇政策工具。更重要的是,歐洲央行不論怎麼做,都無法讓中美立即達成貿易協議,迅速拉抬中國的經濟成長率。
將在10月底結束8年任期的德拉吉,最後還是決定獨排眾議,在卸任前送出寬鬆大禮。贊同者認為,在歐洲經濟更差之前,ECB確實需要「做點事情」;但反對者不認為歐元區經濟有這麼糟,更重要的是,現在就把底牌押上,一旦歐元區經濟繼續下行,ECB就真的無計可施。
European Central Bank, acting quickly, Cuts Rates 10 Basis Points. They are trying, and succeeding, in depreciating the Euro against the VERY strong Dollar, hurting U.S. exports.... And the Fed sits, and sits, and sits. They get paid to borrow money, while we are paying interest!
— Donald J. Trump (@realDonaldTrump) September 12, 2019
不過在大西洋彼岸,德拉吉倒是可以找到知音。剛罵完自家聯準會主席的川普,對ECB的動作甚為「讚許」,他雖然抱怨ECB的降息行動會損害美國出口,但川普也誇ECB「動作迅速,成功以貨幣貶值對抗非常強勢的美元」。但川普話鋒一轉,又開始罵起聯準會:「聯準會只會坐著、坐著、坐著。歐洲人借錢賺了利息,我們卻只會付利息!」
量化寬鬆十年一遇?
《路透》分析,十年前各國央行為了因應金融危機,曾一同實施量化寬鬆政策。如今由於中美貿易惡戰,全球經濟陷入不確定、加上經濟成長疲弱,全球恐怕再次進入貨幣政策寬鬆的大環境。《路透》引述知情人士說法,表示日本央行正在研究以最低成本進一步下調負利率的方法。
消息人士在歐洲央行宣布量化寬鬆前表示,日本傾向在9月18-19日的會議按兵不動,但如果ECB與聯準會採取大膽的貨幣寬鬆政策、加劇市場動盪,導致日幣大漲,那麼日本央行可能就會擴大刺激措施,防止全球需求下滑拖累日本經濟。
在歐洲央行重啟量化寬鬆後,聯準會下周也將召開政策會議。除了川普11日在推特放話要「笨蛋們」罩子放亮點,歐洲央行的政策決定也帶來龐大壓力。一般認為,聯準會下周可能降息25個基點,但這肯定滿足不了川普。《路透》也認為,如果聯準會真的爆衝實施負利率,反倒會讓目前仍在成長的美國經濟面臨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