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總統大選進入白熱化階段,聯邦調查局(FBI)局長柯密卻在選前11天拋出震撼彈,聲稱發現可能與希拉蕊「電郵門」(Emailgate)案相關的一批新電郵,讓這位民主黨候選人的民調受到重創:由上周領先12個百分點,被追到只領先川普1個百分點。FBI為何在選前突然重啟「電郵門」案?他們目前掌握的內容為何?希拉蕊又會受到什麼影響?《華盛頓郵報》整理出十大重點,讓讀者清楚了解FBI的「十月驚奇」究竟對希拉蕊殺傷力有多大。
問題一:柯密究竟做了什麼?
現年55歲,聯邦檢察官出身、共和黨籍的FBI局長柯密(James Comey),在2013年由民主黨籍的歐巴馬總統任命接掌該單位。他在周五(28日)致函美國國會,表示FBI獲知一批新郵件似乎與希拉蕊(Hillary Clinton)「電郵門」一案有關。FBI調查團隊向柯密匯報後,柯密已批准FBI採取「適當措施」,允許FBI繼續審查新發現的郵件,以確定是否涉及國務機密。
電郵門是由於2015年3月,希拉蕊承認在任職國務卿期間,曾使用私人信箱處理約6萬封公務郵件,其中3萬封因涉及私事被其幕僚刪除,剩餘約3萬封郵件則全數上交國務院,此案遭受各界強烈抨擊,共和黨候選人川普(Donald Trump)也不斷以此大作文章。不過,美國司法部長林奇(Loretta Lynch)7月曾聲明,FBI建議不會因「電郵門」起訴希拉蕊。柯密當時也表示,希拉蕊及其幕僚在處理高度機密郵件時「極度大意」,但並沒有證據可證明他們故意違法。
柯密選在選前11天釋出這項消息,被認為有企圖影響選舉結果之疑慮,遭到外界批評。
問題二:新的郵件從哪來?
柯密在給國會的信中並未提到新事證從哪裡來,不過《紐約時報》(New York Times)援引不具名司法人員的說法指出,FBI是在前民主黨國會眾議員韋納(Anthony D. Weiner)的電腦中找到可疑郵件,韋納因涉嫌向一名未成年女孩發送猥褻訊息,正在接受FBI調查。韋納也是希拉蕊競選團隊副主席阿貝定(Huma Abedin)的丈夫,這是韋納第三次爆發性醜聞,阿貝定也已宣布兩人分居。
柯密認為信件可能包含國家機密,目前已向法院申請到許可令,FBI探員目前還未看到信件的內容。
問題三:為甚麼FBI要查希拉蕊的信件?
根據美國《聯邦檔案法》(Federal Records Act)規定,聯邦機關公務員「不得」使用私人信箱處理公務,除非特殊緊急狀況,如機關的公務信箱當機或無法使用。而希拉蕊卻使用設置在紐約私人住所的伺服器收發國務院的相關公務郵件,引發爭議。FBI從2015年就開始調查希拉蕊在擔任國務卿時使用的電郵信箱、手機、平板和電腦,但並無證據可證明她故意違法,並在今年7月宣告結束。
新發現的郵件是否有能證明希拉蕊刻意違法的事證,目前還不能確定。
問題四:為何柯密要致函國會?
今年七月,柯密向國會表示,希拉蕊電郵門案件已結束,但如果若發現新的事證,FBI會再次調查,他也會詳盡地向國會報告。《華盛頓郵報》引述不具名的FBI官員指出,柯密認為,如果他沒有向國會呈報這次的發現,違反他當初的承諾,更可能使FBI背上幫希拉蕊掩蓋事實的罪名,使得FBI聲譽受損。
問題五:柯密的信件目前對希拉蕊造成什麼傷害?
一周前希拉蕊還大幅領先川普12個百分點,但美國廣播公司(ABC)與華盛頓郵報(Washington Post)公布25至28日的民調顯示,希拉蕊在全美可能投票選民的支持度為46%,川普則為45%。雖然希拉蕊支持度重挫,但會不會真的影響到選民的投票意願,應該要到選前才會愈來愈明朗。
再者,目前全美已有兩千萬的提前投票選民,數百萬計的選民可能也早已決定他們要支持誰。唯一比較明顯的是,川普和共和黨能稍稍從連續不斷的性騷擾醜聞中喘口氣。
問題六:民主黨和希拉蕊陣營對柯密信函的反應?
大部份的民主黨人都表示柯密的行為史無前例,且相當令人困擾。就連司法部的資深官員都層強力勸阻柯密,認為此舉違反該部多年來「不在大選前夕進行可能影響選情的調查」之原則。柯密在信中表示,他無法預測整個調查時間需要多久,也未透露他們究竟發現什麼關鍵性的事證,遭到希拉蕊陣營強烈抨擊,希拉蕊競選總幹事波德斯塔(John Podesta)就痛批,柯密含沙射影,提供選擇性資訊,卻無法拿出事實證明,只會讓黨同伐異者能扭曲、誇大,製造政治傷害,並呼籲柯密,應立刻告訴美國民眾已知的所有細節。
問題七:FBI在選前這麼做相當罕見嗎?
非常罕見,FBI在偵查過程甚至偵查終結後若發現新的證據,通常都是像辯方律師公開,或是直接重啟調查,而不是像柯密一樣,在選舉前夕,將消息告知國會。
問題八:司法部長林奇和司法部的立場為何?
目前林奇和司法部並未對此事作出正式回應。不過《紐約時報》報導,柯密致函美國國會前一天,他的司法部上司曾強烈勸阻他。不具名司法部官員也說,FBI尚未開始調查新電郵,還無從判斷電郵中是否含有機密,或是否能獲得新事證時,柯密就先向寫信向國會示警,動機令人費解。
小布希時期的司法部副檢察長特維里格三世(George J. Terwilliger III)也說:「司法部長久以來不在選前做出可能影響選舉的原則有其道理,不遵守這些原則可能影響深遠」並批評柯密「(調查)獨立和一意孤行是兩回事。」
問題九:川普陣營的反應?
川普得知此事後非常雀躍,28日在新罕布夏州造勢大會上大力稱讚FBI,還說他「非常敬佩FBI 能糾正希拉蕊的錯誤」、「我相信調查會公正執行。」而川普自從民調持續落後,便多次指控這場大選受到「操縱」。在柯密信件爆發後,川普還略為滿意地說:「也許這場大選並不像我想的,受到完全操縱。」
他也再度攻擊希拉蕊腐敗,呼籲支持者:「我們不能讓這樣的人進駐白宮。」還說整起調查將比「水門案」影響更鉅。水門案(Watergate scandal)是指1972年美國總統大選中,共和黨尼克森(Richard Nixon)被爆出派人闖入位於水門大廈的民主黨委員會竊聽、偷拍。尼克森後來也因此辭職下台。
問題十:最新進度?
FBI在今(31日)已取得法院許可,將儘快檢視這批可能衝擊總統與國會選情的電郵。然而相關電郵可能多達數千封,FBI恐怕很難在11月8日投票日之前完成工作。司法部和FBI都說,他們不知道柯密下一步將怎麼走,因為通常調查過程都是秘密進行,但柯密率先爆料,兩黨的陣營必定會強力要求他盡快揭露相關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