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諜該辦，得好好辦，但偵訊向心、龔青後的結果，限制出境、出海，真是鬧笑話。
王立強自稱共諜，在媒體放話聲稱透過「香港中國創新投資公司」，介入臺灣選舉；中國創新董事會主席向心、妻子龔青，二十四日晚在桃園機場被調查局攔下，二十五日接受偵訊。北檢在二十五日漏夜複訊，調查局與北檢的動作慎重、迅速，連續工作了兩天，但結果就只是限制出境。可見目前事證、人證都缺，要立案還有困難。「香港中國創新投資公司」這麼大的公司，被懷疑的又涉及臺灣民主選舉的公平基石，如此重要的議題，如此顯著的目標，檢調若非失能，早就該掌握具體事證，辦案進度可以如火如荼；限制出境，竟然沒有聲押，意味著向心、龔青連嫌犯的資格還夠不上。
此辦案行動，根本不是國安案件，本質也不是司法案件，是輿論案件，看輿論辦案，隨著輿論出手辦案。國家安全這麼重要的議題，關乎情報專業，相關政府單位以輿論為辦案依據，笑話。檢調的獨立與專業自我踐踏。
我在政府單位工作時，曾看過些大陸國安人員活動的情資，包括其與臺灣團體接觸的報告。但我們的檢察機關不能據此偵辦，因為有的活動不違法，政治信仰無罪，是臺灣這民主社會的基本法治原則。另外一個原因是：情資不能作為起訴與判決的依據，情資不是有效力的證據。這個觀點，歷任政府的國安局在立院答詢時都清楚陳述了，民進黨立委連不懂的也都被教懂了。連我們國安單位蒐集的情資都不能拿來裁罰與判案。但在向心案，竟然拿民間的新聞報導與輿論起鬨來辦案，手法粗糙如此，檢調踩在司法紅線上。
如果說，調查局或國安局早就掌握向心這個顯著目標的事證，限制出境只是第一步，接下來還會繼續偵訊、搜查、擴大偵訊其他人、羈押，讓民眾覺得這案子並不單純，看起來像是一個天羅地網的間諜集團正要被揭穿。若如此，那檢調的專業更是淪喪。根本不用等到王立強的演出，就可以出手抓向心，為何等到這時才抓？有足夠證據與理由可以辦，為何要剝竹筍般一層一層慢慢出手？檢調不就擺明了辦案為了迎合王立強案的輿論節奏。誰在發動或是羅織從王立強串連到向心的這張網？
沒有足夠證據，所以只能限制出境？或者有足夠證據，後續將像連續劇般一輯輯演出演出？這案子，不是國安案件，是輿論案件，是造勢案件。
＊作者為倫敦大學伯貝克法律學校博士。本文原刊《奔騰思潮》，授權轉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