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個同學,小時候,家裡苦,可以說是三餐難繼,家裡一堆孩子們,幾乎是天天處在飢寒交迫的淒慘狀況下,原因是他有個愛喝又愛賭的爸爸。他老娘從年輕時,身體就很不好,又住在鳥不生蛋的雲林海口,也沒體力上田工作。有一回,他告訴我,他老爸每次喝醉酒後,就把他的書包往屋頂上丟,就是不讓他上學。他為了上學,常常要三更半夜爬上屋頂去找書包,我聽得好心酸啊!怎麼會有這樣的父母啊!真是難以想像啊!
我家境也差,但是,相較之下,我們處境真有雲壤之別。我從小就受到我爸「重點栽培」,初中時還離家幾十公里去住讀名校,我老爸排除萬難,做苦工、借錢也要讓我讀書,就是希望我長大後,能考上師專當老師。跟我這同學比起來,我簡直是「貴族中的貴族了啊」。
但是,人生是給有戰鬥力的人的。
我這同學,出身貧苦卻力爭上游,師專畢業後,一面教書, 一面讀夜大。不管是教學、行政、還是人際關係,表現都非常傑出,後來他也成了「政府重點栽培對象」,當了幾任校長後,因他非常重視弱勢學生的成長環境,幫弱勢孩子成立了各種各樣的補救教學措施,為的是避免孩子陷入更惡的環境中,無法「自拔」。
同學後來還當選全台10大傑出校長,退休後,仍然努力提攜後進,把經驗傳承給新進老師呢!同學常說自己是「放牛班的校長」。商周還將他的故事編成書,敘說「他不放棄自己」,「四十年後他不放棄學生」的故事喔。
現在,許多名嘴、政論家說什麼也無法相信,一個長相普普,中年失業17年的歐巴,不管民進黨怎樣輾壓、怎樣抹黑、怎樣抹黃、抹紅,只要韓國瑜一出現,周圍立馬出現一圈又一圈的韓粉,好像螞蟻雄兵般永遠是黑壓壓、紅通通(旗海飄揚)一片。不管多大的風雨,多毒辣的太陽,多泥濘的場地,沒有便當,沒有點心,沒有米粉湯,沒有包子,沒有遊覽車(有,都嘛是自費),更沒競選小物相送。但是,只要韓國瑜一出現,就是有這麼大的吸引力,群眾多到怎麼趕都趕不走,群眾就是「認同他」、「愛他」。
韓國瑜說他國中時愛著看女生小腿,學業成績因此一落千丈,從此從升學班變成了放牛班學生。國中畢業後,為了減輕家裡負擔,進了軍校。就讀軍校時,受到優秀學長吸引啟蒙,開始重拾書本。退役後,重新考上大學與研究所。白天上學,晚上半工半讀。
這回競選總統,韓國瑜可說是台灣民主選舉30年來,唯一「非台大畢業」的候選人,也是唯一軍校出身,具軍人背景的候選人。也許是底層生活經驗豐富又經過長久的歷練,他就是能夠吸引眾人的眼光,能夠受到群眾這樣熱烈真心支持,當初一片看壞他選情的眾多名嘴,驚訝到嘴都快合不攏啦!
不管韓國瑜能不能選上總統,這樣一個在台灣社會,幾乎每天都在上演的「勵志」故事,不是應該受到多數人的肯定與讚嘆嗎?但是很可惜的,這樣的勵志故事在選舉過程中,居然不斷受到扭曲、個人人格也無端受到猛烈抨擊,栽贓,造謠。
昨天,我隔壁的阿桑還偷偷低聲告訴我:千萬不能投韓國瑜,韓國瑜是「黑道」!我是不知道市井耳語的殺傷力有多大,但是台灣還有一大半依賴地下電台、只看電視、相信電視報導的民眾,肯定也會受到有心人的「誘導」影響。政治果真是骯髒又齷齪的行當,沒經過一番寒徹骨的歷練,鐵定走不出敵人為你挖的陷阱大坑。
比起心機深沈、話術炫目、攬功推過,以及從不承擔的蔡英文(李艷秋名言),我認為韓國瑜看起來「簡單」得多。執政者、名嘴、一般民眾大概也要慢慢習慣這樣一個崇尚「複雜的腦、單純的心」的「放牛班總統」,來為我們翻開台灣民主的下一頁。不管選舉結果如何,韓國瑜的經歷,確實是台灣人的驕傲,相信他能為台灣的民主,譜出真正悅人的篇章與能量。
*作者為退休教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