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研究院著名政治哲學研究員錢永祥先生,與我同庚,1949年,繈褓中的他,隨父親來到台灣。
台灣學者,大多儒雅、謙和、質樸、執著又內斂。或許是不再有那種與外部的緊張感,也無太多的利益追求,很少大陸這邊常見的戾氣、霸氣和痞氣。那天因為要談的話題甚多,過了規定時間,有兩位提前告辭,一位要回去遛狗,一位定於在這晚陪母親吃飯。
現在的紫藤廬盧主周渝先生,贈我其父的傳記性文集《落筆驚風雨》,我送他剛在台灣出版的長篇《迷冬》,未曾想,一次普通的文友應和,竟生出濃濃的情義來了。在其後的十多天中,兩人又有五六次的聚集交談,光飯就請來請去吃了五餐。全都是在那種只有他們才知道的風味小館子,坐大堂一角,細語交談。台灣這邊極少有包間。
第二天,為了追尋我父親那一段消失的歷史,我又在紫藤廬拜會了青年學者、台灣國立政治大學史學系研究部博士生楊善堯先生,向他討教抗戰時中國軍醫的一些問題。受贈他的專著《抗戰時期的中國軍醫》。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關於我父親職業的一部書。為這樣一種高尚的職業,父親付出了全部青春歲月。並給他1949之後很長的一段生活帶來磨難與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