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韓日前如期舉行國會大選引發關注,因為在武漢肺炎(新冠肺炎)影響下,不少國家選擇延期舉辦投票,美國無黨派公共政策智庫「德國馬歇爾基金會」亞洲計畫訪問研究員普萊斯納撰文指出,疫情衝擊各國醫療、健保體系,而自由民主也受到波及,儘管當下獨裁專制者有機可趁,但全體公民參與的民主體制仍保有優勢,而南韓與台灣更是樣本。
普萊斯納(Jonas Parello Plesner)16日撰文稱,由於採取封城、禁足令等措施,遷徙和集會自由受到限制,政府利用科技追蹤感染者,也被質疑侵犯個人隱私,「新聞自由也出現塌陷」。他直言:「面對這樣的全球危機,現實上很難對監視和應對這類的變化,但有必要提高警覺。政府在緊要關頭所做的改變,很可能成為長期狀態。」
Fighting this pandemic requires exceptional steps, but it should not lead to permanent damage to democratic values and institutions, writes @jonasPplesner. Rights, accountability, and public consent matter: https://t.co/7Ou1frbmNf
— German Marshall Fund (@gmfus) April 16, 2020
防疫措施不應傷害民主
普萊斯納主要研究中國、亞洲與歐美的關係,曾任歐洲智庫「歐洲外交關係協會」(ECFR)高級政策研究員,負責歐洲與中國關係,而在擔任丹麥外交部亞洲及東北亞事務高級顧問時,曾就中國在歐洲投資議題,出席美國國會和歐洲議會外交國貿委員會聽證會。德國馬歇爾基金會(GMF)在馬歇爾計畫25周年時成立,旨在促進美國與歐洲之間的交流與理解。
「確實,對抗這波疫情需要採取特別措施」,普萊斯納寫道,「但不應該對民主價值和體制造成永久傷害」。他強調,民主國家必須從過去學到教訓,避免以強化安全為名而採取極端手段,並以2001年發生的911恐攻事件為例,當時還出現水刑、非常規引渡等非法、不道德作為,且違反基本人權,「儘管這些行為都已修正,但人民也已接受政府的高度監控,包括追蹤搭機路徑」。
民主政權不應落入中國陷阱
而在當前疫情下,部分國家也採取過度手段,對自由民主造成傷害。普萊斯納指出,黎巴嫩利用司法迫使反政府團體解散,柬埔寨假借散布疫情「假新聞」為由來逮捕反對派人士,而匈牙利總理奧爾班(Victor Orbán)施壓國會立法擴權,成為疫情中首個民主重傷的民主國家。他還說,原本是自由民主捍衛者的美國,則在現任總統川普領導下,對人權、法治興趣缺缺。
普萊斯納直言,中國藉由提供口罩和援助物資,搭配掌控話語權,正趁機奪取全球領導者位置,「歐洲民主國家不應落入此陷阱」,儘管中國有能力迅速搭建醫院、提供他國物資都應獲得讚揚,「但在樂觀看待之前,必須記得中國共產黨樂於混淆真相」,並稱中共為了1月在武漢的會議如期舉行,讓世界衛生組織(WHO)1月14日依據中國官方資訊,聲稱病毒尚無人傳人現象。
Preliminary investigations conducted by the Chinese authorities have found no clear evidence of human-to-human transmission of the novel #coronavirus (2019-nCoV) identified in #Wuhan, #China. pic.twitter.com/Fnl5P877VG
— World Health Organization (WHO) (@WHO) January 14, 2020
台灣、南韓是亞洲民主榜樣
「方斌和陳秋實2位中國公民記者在報導武漢疫情後,就消失得無影無蹤」,普萊斯納強調,「歐盟和美國必須記住他們的名字,把他們列入與中國進行人權對話的議題」。他亦稱,中共不僅打壓資訊自由,同時利用不具透明度的社會信用制度,且該制度也未獲得全體公民認同。不過在獨裁專制者趁虛而入時,長期有全體公民參與的民主國家仍保有優勢。
普萊斯納以捷克為例,當地保有新聞自由,質疑中國提供的篩檢試劑品質不佳,而歐盟外交和安全政策高級代表(歐盟外長)波瑞爾(Josep Borrell)3月24日曾撰文警告,應注意地緣政治受到分化和「慷慨政治」(politics of generosity)影響。普萊斯納還說,若民主政體需要亞洲範本,可以參考南韓與台灣。
普萊斯納表示,民主相當複雜,也會面臨危機,但權利、責任、公民認同相當重要,「別被中國專制政權指責民主政權無法處理疫情的假象蒙騙」。他也指出,疫情過後,民主社會會同意追蹤公民健康資料和移動路徑,但前提是與社會對話,且取得贊同,「我們要測量體溫,也同樣要確認我們公民自由的福祉,這是我們所要保有的」。